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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鎮北軍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已經離開霧州,現在他們只剩下三萬守軍,三萬!而我們這裡有多少善戰兒郎?整整七萬!狼群追小羊,蒼鷹撲兔子,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的戰機嗎?&rdo;
&ldo;此戰必勝!&rdo;都藍放聲大喝,鏗鏗然有染血刀鋒的戾氣與銳氣,&ldo;長生天佑我宛鬱,弓馬快利,福運綿長!&rdo;
&ldo;弓馬快利,福運綿長!&rdo;萬人呼喊,如海嘯山崩。
都藍拔出佩刀,在前額割出一道血口,以剺面舊俗示誠意決心,高喝:&ldo;上馬,出發!&rdo;
&ldo;等等!&rdo;臺下一個女人聲音叫道。新可汗的母親,阿鹿可敦捧著一碗烈酒走到都藍身邊,&ldo;攝政王,喝下壯行酒,削斷再多頭顱也不手軟!&rdo;
都藍接過酒碗,一飲而盡。
阿鹿又倒了一碗。都藍還要接,卻被她避開,&ldo;這碗是慶功酒,等你回來再喝。我就這麼捧著,等你‐‐和所有宛鬱兒郎凱旋!&rdo;
她濃麗的臉龐上泛著期盼與決然的光彩。都藍深深看著她,似乎想握一握她的手,但在大庭廣眾之下,最終還是收了回去,轉身從臺沿直接跳到了馬背上。
&ldo;我也要去!&rdo;烏歧可汗掀開帳簾走出來,弓箭彎刀都已佩戴在身。
阿鹿立刻反對道:&ldo;你還小!&rdo;
&ldo;十二歲了!阿爸八歲能殺狼,阿爺十歲就上了戰場,我為何不能!&rdo;烏歧昂著頭,略帶青稚的面容,襯著壯實的身量,是一頭即將長成的雛虎。
阿鹿白了臉色,依然反對:&ldo;你還小……&rdo;
&ldo;可汗要來,就讓他跟來吧。&rdo;都藍在馬上開口道,&ldo;剛打好的刀總要有開鋒的一天,我會好好照顧他。&rdo;
烏歧瞪他:&ldo;我不需要你照顧!&rdo;他大步走向自己的坐騎,動作嫻熟地上馬,居高臨下地對阿鹿說:&ldo;阿孃,為我驕傲吧!等我回來,你也要給我斟一碗慶功酒。&rdo;
阿鹿捧著酒碗,目送年幼的兒子與深愛的情人一同離開,率領大軍奔赴腥風血雨的戰場,神情雖堅韌,目光中卻閃過一抹不能說出口的擔憂。
地處宛鬱邊境的一片牧場上,勁急的馬蹄聲掠過身旁,一名中年牧人從羊群中抬起頭,望向霧州方向,眼底滿是憂心忡忡。宛鬱大軍過後,他偷偷放飛了一隻馴養的鷂子。
印暄率五千紫衣衛晝行夜息,六日之後,便進入霧州地界,離懷朔軍鎮也不過再兩三日路程。
暮色降臨,人馬正要安營紮寨,卻見一小股流民從懷朔方向逃來,拖家帶口,驚慌失措。沒過幾刻鐘,又來了一股邊逃邊哭的百姓,之後竟是絡繹不絕。
印暄示意花霖前去問個究竟,片刻後花霖臉色大變地回稟:&ldo;前幾日,宛鬱大軍突襲霧州,邊軍抵擋不住,二十四軍堡被殲滅大半,眼見懷朔鎮要保不住,百姓們紛紛向南逃難!&rdo;
這下印暄也變了臉色,道:&ldo;為何只有邊軍抵抗?肅王的鎮北軍呢?&rdo;
&ldo;聽說就在前幾日,肅王突然集合鎮北軍六萬人馬,急匆匆趕赴震州,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微臣算算時間,半途當與我們迎面碰上的,莫非……他們走了大路!與我們擦肩而過了!&rdo;
&ldo;肅王擅離職守,導致敵軍入侵,但如今不是問責的時候。&rdo;印暄臉色凝重,對身邊幾名指揮使與郎將道,&ldo;唯今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