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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甘願地閉上雙眼,他心裡清楚他死得不冤。
兇手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就是這麼多年來一直壓在他心口上的一塊一塊大石。
他收下了那幢別墅,即便退休後沒再住著,讓它空著,而他和老伴住在養老院去,他也沒半點兒感到輕鬆過。
可就在兇手拿著刀子劃破他頸動脈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平靜了,輕鬆了。
闔上眼,嘴角幾乎帶著笑。
頭被套黑袋,雙手雙腳被捆綁,頸脖被刀子劃開,血泊泊而流,孫呂國氣絕身亡。
死於第五天凌晨五點整,被割喉。
……
清晨,區子平是在李末解的尖叫聲起床的。
他咒罵著跑下樓,看到李末解站在客廳鬼叫,他衝過去吼她:
&ldo;叫什麼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rdo;
李末解的尖叫終於停了,她被區子平吼得喉底頓時一噎,嗆了下咳了兩聲,奇蹟般收聲。
但她的手指仍在抖著,僵硬著身子向側面移了移,讓出原來被她擋住的視線,她的指尖指向沙發。
她一移開,區子平的視線瞬間落在她要他看的沙發上。
因著離得比李末解還要遠幾步,他並未看到沙發上躺著人:
&ldo;什麼?&rdo;
李末解顫著聲音:&ldo;孫、孫……&rdo;
沒等她說完,區子平已經一個箭步上前,他看到了沙發上躺著的孫呂國!
血從孫呂國頸脖流出,沙發上地上都流了一地,腦袋被套著黑袋完全看不見臉,雙手雙腳被綁,喉間的刀口尤為顯眼。
刀口不長,卻足夠深。
再深個一寸,大概脖子就要斷了。
他被駭得連連退了幾步,退回樓梯口,指著沙發上孫呂國的屍體,又指著身體如落葉般顫抖,像快要暈過去的李末解:
&ldo;你……&rdo;
李末解茫然地轉過頭,她看著指著她的區子平,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她瘋狂搖著頭:&ldo;不!不是我!昨晚我回三樓房間去睡覺的時候,孫老還好好的!他說他人老了睡不多,他坐會兒……他說他在客廳裡坐會兒!不是我!我沒有殺人!&rdo;
無論她怎麼喊,區子平指著她的手還是沒放下來。
昨晚上李末解下樓的時候,其實不止孫呂國跟了下樓,他後來也到了樓下。
只是那會兒見沒什麼事兒,就是兩個人一老一驚都睡不著覺,所以他就先一步回二樓,並沒有像孫呂國那樣被李末解撞了個正著。
他回房間的時候,孫呂國還好好地正跟李末解說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血淋淋地躺在沙發上!
看著區子平明顯不相信的眼神兒,李末解幾近崩潰,她哭著向他走近。
可她走近一步,他就後退兩步,就像她是洪水猛獸一樣。
她想起了昨晚上屋外那個鞋印:&ldo;區先生,你聽我說,昨晚上我和孫老發現了一個鞋印,是女人的!大概就37碼左右……&rdo;
意會到區子平更加懷疑且驚恐往她腳上鞋子看的目光,李末解覺得自已快瘋了:
&ldo;不不不,區先生,不是這樣的,那鞋印不是我的!不是!昨晚上我聽到腳步聲,我跟著腳步聲下了樓,一直跟在屋外,然後我就看到了鞋印……&rdo;
區子平突然插話問了一句:&ldo;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