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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無果而返,我也漸漸忘卻了這件事情,但有時還是會有師娘所謂&ldo;靈魂出竅&rdo;的情景。
直到村裡的大喇叭通知&ldo;晚上七點半在曬場放電影&rdo;我才醒起還有這麼一回事,那晚的電影放是的外國片,叫《二十一克》。電影隊是鎮裡的,聽大人們說,新樓一帶的住戶為了什麼&ldo;回報親人一般的村民的熱心照顧&rdo;而花錢請來的‐‐新樓的住戶我只認得龍鐵阿叔。
電影裡的洋人說的全是普通話,因此我能聽懂,但我把電影看完了也不知道它內容說的是什麼‐‐外國的男人以及女人長得都很像,名字還老長叫人記不住,我分不清誰是誰。
可這電影的名字卻再次激起我對&ldo;靈魂出竅&rdo;的興趣。我又開始注意每次在床上即將入夢的瞬間墜回床上然後驚醒的感覺,著力去捕捉形成這種現象其中的各類關鍵的組成因素‐‐可大多時候我都是不自控的神遊太虛,驚醒後才回復意識。
隨著時日的漸漸推移,我一次又一次在偶然間發現了激靈前那種神遊太虛的方法‐‐是強迫自己進入屬於半睡半醒的狀態,雖是閉著眼睛的,可模糊之間能感覺到整個臥室的輪廓,而且我很肯定那不是在想像中或者夢境中的場景。到了後來,我乾脆就能夠出入自如了‐‐只要給我一個安靜的可以躺著的地方。
有一次,健平跑到我家來找我玩,當時我正神遊。我隱約感覺到家門外似乎有個身影,果不其然,健平匆匆和我娘打了招呼,立馬闖進我的房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我,喊了句&ldo;小該,大白天的你睡什麼覺&rdo;;他的這句話,似乎不是他說的:在我聽來,彷彿天外之音,還帶有少許的混響。
我有心試一下我這靈體能否觸碰周圍的東西,便從天花板上飄下來,經過書桌時卻不小心碰倒了茶杯‐‐那感覺好像是被紗布輕撫了一下‐‐杯中的水霎時灑了一地。健平嚇了一跳,回頭看到茶杯倒了,弱弱地叨了聲&ldo;不是我弄的&rdo;,便輕手將杯子扶起來。我看著好笑,想繼續捉弄他,又把杯子弄倒,嚇得他&ldo;啊&rdo;地大吼,便飛奔出去。
後來聽說健平把事情告訴了師娘,師娘找到了我,問我是怎麼回事。我怕師娘當我是妖魔鬼怪、對我念咒施法,便支支吾吾謊稱那是我用魚絲之類不起眼的繩線給健平做的惡作劇。
這麼說居然瞞過了師娘。我愈發大膽起來,試著不侷限於我的房間,而是在村中四處神遊,伴隨我的惡作劇日益增多,村裡滋生出鬧鬼的傳言;之於我之前的舉動,師娘注意到了我,我只得收斂一些。
其實在此之前我也算是處處小心了,因為我雖能四處遊走,但那畢竟是基於靈體只有二十一克的緣故‐‐不知為何靈體有時真的蠻難控制的,左飄右擺,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我最後一次靈體出遊,卻突遇師娘來到我家。她和我娘說了找我,我娘便帶著她到我房間。娘看到我躺在床上,嘟噥一句&ldo;怎麼又睡&rdo;便朝床上的我喊道:&ldo;小該,起了,你看誰來了?&rdo;
對師孃的恐懼,讓我對師娘也有些怨氣,竟想到試探一下師孃的本事,所以我沒有立即回醒。果不其然,娘見久久喚我不應,和師娘著急起來。終於,娘把我背到周醫生那兒,周醫生表示無力迴天;娘差點昏眩過去,只好求師娘給我作法招魂。
師娘安慰了我娘幾句,把我搬到她家。快到師孃家時,我又感覺到那種酒醉似的失控,身體劇烈搖擺不定,我只能堪堪穩住,要想繼續前進卻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