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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對於他的問題，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才能讓他明白，同時還能避開人的貪念，以免於不必要的麻煩。默然良久，才道：&ldo;我是幫你的人。&rdo;

鱉靈的身子明顯一僵。漸漸地，鱉靈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他鬆開手，拉我坐下。

他注視著我的臉，猶豫不決，很久才難以啟齒地開口試探著問：&ldo;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rdo;

他期待的目光，讓我不忍拒絕。我抱著救贖的心情吐出了兩個字，&ldo;可以。&rdo;

既然淨空欠了你的，那就讓我來替他還吧。

此時的他一點都不象一個王，而象孩童一樣，眼中掠過了一絲驚喜，雙手顫抖著慢慢撫上我的面龐。

他象捧著一件珍寶，無比珍惜地撫摸著，久久不願放手。

直到我覺得差不多了，便握住他的手，在他戀戀不捨的目光中將他的手拿下，但卻一直握在我的手裡。

&ldo;我曾經也這麼年輕過，也這麼帥氣過。&rdo;他無措地向我叨唸著，眼神中竟透著一絲惶恐。

我微笑以對，輕拍他的手，道：&ldo;我明白。&rdo;

&ldo;我不是鱉靈。&rdo;

&ldo;我知道。&rdo;

&ldo;你知道?&rdo;

鱉靈抽離了自己的手，警惕地看著我。我眨著眼，慈祥地回看著他。

&ldo;那你知道我是誰嗎?&rdo;他頗有些懷疑地試探。

我微笑著，儘量不去刺激他，用平和的語氣一字一頓地對他說：&ldo;你是杜宇。&rdo;

他的身子往後一掙，眼睛瞬時睜得大大的，不自覺就提高了聲調：&ldo;你是怎麼知道的?&rdo;

&ldo;因為我夢裡的那個少年就是你。&rdo;

鱉靈一下子就淚奔了，撲通跪倒在地，抱著我的大腿，哭道：&ldo;上仙，求您救我!&rdo;

我雙手扶起他，讓他坐好，&ldo;我既然是上天派來幫你的，就一定會救你。&rdo;

鱉靈狂喜，我話鋒一轉，道：&ldo;但是，杜宇的肉身已毀，你是變不回去的了。&rdo;

鱉靈瞬間如墜冰窟。

&ldo;不過，我可以將你現在這副身軀調理到年輕的狀態，並助您長壽百年，不知您可願意?要知道，杜宇的肉身再好，也不過是一時的，再過個一二十年，恐怕還不如您現在這副皮囊呢!&rdo;

鱉靈的一顆心隨著我的話語起起伏伏，聽我終於把話說完了，原本還有些猶豫不決的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話音剛落，他便迫不急待地說：&ldo;我願意!&rdo;

這時，趴在地上的吉利巴爾插話道：&ldo;王，您放棄了?&rdo;

鱉靈看了他一眼，悲壯道：&ldo;不是放棄，是放下了。&rdo;

我欣然道：&ldo;好一個放下，你果真是個極有悟性的人。&rdo;

鱉靈長嘆一聲，&ldo;上仙，您能想像嗎?當有一天，一個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變了模樣，而有人卻頂著你的面孔毫無愧疚地用著你的身份，道貌岸然地頂替著你生活，你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而你所有的分辯都是徒勞的，沒人會信你，只當你是個瘋子。那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境況，您瞭解嗎?&rdo;

&ldo;我瞭解。&rdo;

&ldo;不!您不瞭解!&rdo;鱉靈失控地咆哮，揮動著雙拳，幾近瘋狂。&ldo;沒有親身經歷的人根本無法切身體會到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