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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搬著桌子走了過去，一路上顧冉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寫什麼，表情不太好。

謝豫就在她身側，注意到她的情緒，但什麼也沒問。

※

而另一側，沈嘉文亦踏上了離開廣場的路。

他家的豪車就等在廣場外，高配的卡宴，幾天前家裡送給他的18歲成人禮，車身被他高價改裝成了寶藍色，停在幽靜的小道上，如幽暗的星海。

可他沒有上車，就一遍遍繞著小道走，看著地上的影子，又看看廣場小吃街的方向，似乎在煩悶什麼。

陳佳明跟在他身後，看著那卡宴艷羨地咂舌，&ldo;有錢人就是好啊，你看我老子，奮鬥一輩子，也未必開得起你這車……而且我記得你還不止這輛吧，前年你家裡好像就給你買了輛賓利，只是你不帶出來。&rdo;

又一笑，湊上去問：&ldo;聽說你們家連在淺水灣都有好幾棟連排的別墅，真的假的啊？據說那房子巨貴，要是真的，你這得有多少底子啊……&rdo;

沈嘉文似是煩了他，擺手道：&ldo;說夠了沒有。&rdo;

陳佳明不以為意地笑，&ldo;幹嘛啊，兄弟這不是關心你嗎？怎麼？剛才那顧小妹跟你說了什麼啊，你心情這麼差！&rdo;

這話似是提到了沈嘉文的痛處，沈嘉文默了片刻後，猛地回頭盯著他，&ldo;你還說！要不是你，她怎麼會對我這樣！&rdo;

這臉色讓陳佳明微驚，他摸摸鼻子訕訕道：&ldo;都說了，我就是開個玩笑！&rdo;

沈嘉文冷笑，&ldo;開玩笑？我叫你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開玩笑了？！&rdo;

陳佳明也是又脾氣的，無非是捧著沈嘉文而已，如今沈嘉文這樣甩臉，也耐不住性子了，反駁道：&ldo;卑鄙？你說我卑鄙？我要不是為你出氣，我犯得著這樣！你倒好，都賴我頭上了？&rdo;

沈嘉文臉色更加陰沉。

陳佳明似是覺得關係不能鬧太僵，又緩和了下情緒，笑道：&ldo;我看你這反應……還真對她上心了？&rdo;

沈嘉文腳步微頓，臉色卻是更難看，像壓抑著什麼情緒。

陳佳明沒看懂，還追上去半勸半笑道：&ldo;兄弟啊，我以為你就玩玩而已的，沒想到你……唉，要我說句心裡話啊，憑你的條件，要什麼樣的沒有，怎麼就看上了她呢？那女人哪兒好啊？要長相沒長相，要女人味沒有女人味，家室還差，跟你十萬八千里，就讓她跟著那個窮逼在一起，挺般配的嘛……&rdo;

&ldo;夠了！你有完沒完！！&rdo;沈嘉文一路陰沉的情緒像終於爆發，他扭頭緊盯著陳佳明。

陳佳明原本喋喋不休的話頓時，因為他發現了沈嘉文的不對，對方的眼神一寸寸變冷，有什麼情緒在那烏黑的眸裡飛速發酵。

末了，那張臉竟然笑起來，有些怒極反笑的意味。

幾秒鐘後，沈嘉文開了口，聲音極冷，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悠閒散漫的公子哥。

他緩緩道：&ldo;陳佳明，這次你的確太過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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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冉是在十點半上的回家末班車。

謝豫送她到公交站臺的，周楚楚先上了車，顧冉站在周楚楚後面，抬腳要上車的一霎，一路送她過來的謝豫突然開了口。

他問：&ldo;沈嘉文跟你說了什麼？&rdo;

所以這一路上她都若有所思，心事重重地。

車子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