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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豫。

顧冉的腳步頓在那。

而下一刻，謝豫也留意到了前方的同學，抬起頭，看向顧冉這群人。

時間像在這一刻靜止，靜得讓人生出尷尬。

這川流不息的街道，突然像一條看不見的河流，將各種人群涇渭分明，左側是一群夜遊廣場吃喝玩樂的男女同學，右側是忙於生計，艱苦謀生，擺攤賣燒烤的同學。大家白天同一間教室坐著，可出了校門，不同社會階層區分，如此明顯。

雙方起碼沉默了有五秒鐘。

末了陳佳陽的聲音打破寂靜，他指著謝豫笑，&ldo;哎呀！這不是我們謝豫謝大學霸嘛！二中的狀元郎嘛！狀元郎這是幹什麼！勤工儉學啊！&rdo;

謝豫站著沒動。

謝豫媽媽忙得厲害，一時沒聽出這話裡的意思，還熱情地招呼，&ldo;啊，你們是小豫的同學啊？&rdo;一看顧冉也在，立刻笑了起來，&ldo;哎呀，你不是那天來家裡給小豫送報名錶的小姑娘啊！要吃點什麼嗎！阿姨這裡的東西跟別人不一樣，可乾淨了！&rdo;

顧冉不說話，因為她看到了謝豫的眼神，他的目光快速掃過她，然後掃向她身側沈嘉文，再投向她手中拎著的巧克力，最後將頭扭開了。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短短交匯了一瞬，只那一瞬，顧冉恨不得自己有自動消失的功能，起碼消失了就看不到他這一刻眼裡的情緒。

那樣高冷地硬挺著，不願在外人面前流露出絲毫狼狽或不堪的驕傲‐‐或者，深埋在骨裡的自卑。

那頭陳佳陽還在對謝媽媽笑，&ldo;吃啊，謝學霸的生意我怎麼能不光顧呢！畢竟同學一場嘛！&rdo;

他說著就往小吃桌上點去，&ldo;牛肉、羊肉、雞翅、烤腸……還有這個、這個、那個……一樣都給我們來一盆！&rdo;

沈嘉文似乎覺得氣氛太過尷尬，便道：&ldo;多少錢？&rdo;點都點了，他想付了錢趕緊離開這。

陳佳陽攔住他付帳的手，討好地笑，&ldo;怎麼能讓大少爺掏錢呢，這頓必須我請啊！&rdo;

他說著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座椅上，大爺似地大手一揮，對著幾個同學道：&ldo;來來，咱大家都坐呀！咱平時都對學霸仰慕的很，今天也嘗嘗學霸的手藝！學霸，你一定要親自烤啊，我們看看你的烤串，是不是跟你的學習一樣好啊！&rdo;

幾個男生鬨笑。

此刻便是忙碌的謝豫媽媽都聽出了話裡諷意，她停了手中活計，說：&ldo;你們去別的地方吧，我們這不做生意了。&rdo;

陳佳陽仍然嬉皮笑臉，&ldo;別啊阿姨，我們平時吃多了酒店的，偶爾嘗嘗這種路邊的，換個口味也別有意思啊！&rdo;然後施捨般從兜裡掏錢，輕飄飄丟了幾張紅票子過去，&ldo;哪，這錢都給你們，不用找了！反正我們家也不缺這點！&rdo;

紅票子軟軟散落在桌上，而他不請自來的去拿那烤爐上的一串烤好的雞翅，&ldo;哎喲好香，我嘗嘗……回頭我去學校給你們好好宣傳，叫大傢伙都來照顧學霸的生意啊，保準你們……啊！&rdo;

他話沒說完，手腕便被一隻手緊緊握住，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ldo;你聾嗎？我們都說不做生意了。&rdo;

陳佳陽抽了抽胳膊，謝豫的手鐵鉗似的，紋絲不動，陳佳陽有些下不來臺，張口嚷道：&ldo;謝豫，你幹什麼！我警告你啊，鬆手！別給臉不要臉，大庭廣眾下動手我怕你難堪！&rdo;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