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第1/2 頁)
大一獻血,受著那位室友的影響,單黎後面還在國家骨髓庫建立了資料卡,暫且算是兩百萬資料庫中的一員。那時候,絕對不會想到這種可有可無的善舉會為那個男人的兒子提供幫助。
省級分庫負責人的電話打到自己的手機上時,單黎有想過,假如那時候沒有建立資料卡,她就不會跟如今的這一切搭上關係。
要是沒有去獻那次血就好了。
抱著枕頭躺在床上,那個孩子就睡在隔壁的房間,單黎的腦子裡也還淨是徘徊著這種無聊的念頭。
……那個孩子要是脾氣不好,自己也有很好的拒絕理由了,可惜不是。
有時候是起不來,有時候就是不想看見,還好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單黎感覺到了解脫。
有藤白在,溫暖的陽光下,這點陰霾也便被單黎拋到了腦後。
繼丟擲父親這個詞後……弟弟?為什麼要這麼對藤白介紹那個孩子,脫口而出後,也不想深究其中更深層次的原因。
聽說那孩子為了穩定病情已經吃了近一年的藥,沒想到會惡化,本來是吃藥就能解決的事一下子鬧到了需要骨髓移植的地步,那種不能接受的表情倒是沒有在那孩子臉上看到過一次。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心中才會感受到強烈的不適。
在那個男人再次打電話過來時,這種不適一下子就發作了:這不就像是那個孩子很懂事,自己這個年長了許多的大人還在發小孩子脾氣嗎?
他若不是那個男人的孩子,自己不會這麼猶豫不定,說到錯,一切都是他是那個男人的兒子的錯。
&l;誰叫你,是個破壞了我的家庭的私生子呢?&r;
毒性猛烈的液體頓時腐蝕了腦髓,眼前的事物在轉瞬間,顏色也變得非常不明朗。
天色黑暗下來,像是死者復生那樣,單黎沒有管被身體壓到發麻的胳膊,她直直地坐起來,用了很久,很久,很久的時間,她才想起來,如今住在這一間公寓裡的人並不是隻有自己。
藤白?!
慌慌張張從床上爬起來,懷著極度後悔的心情,她的手搭在門把手上,往下壓,後拉。
道歉的話尚未在腹中形成草稿。
黑暗中只能看見那一束過分明亮的光,目光被迫使只能看向光中的人臉。
說實話,白慘慘的一張臉,細節部分全部被弱化,在這樣的夜晚,其實是很嚇人的。
單黎差點就笑出了聲,說來也怪啊,為什麼呢,和藤白在一起的時候,不論是多麼令人難過的事,都像是太陽之上一層虛掩的雲或霧,只要太陽出來了,什麼不快都可以當做是不存在,不,是本來就不存在。
纖細易折的腰身,只要力道再大一點就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但能讓她沉溺進去,那也是事實。那種醉人的香氣,至今也不清楚是用何種花朵的汁液調配出來的,可它在藤白身上從未改變過。
三方會面後,手機上那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再也沒有了,單黎還以為這種事已經告一段落。不管怎麼說,以那個男人的財力,並非只有自己一個選擇,這一個星期過去,要找,應該也是能找到的……
看到付柳生腋下夾著的人,單黎只是表面力求鎮定。
結局皆大歡喜,所有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這小子是喝多了酒,現在在說胡話嗎?他怎麼敢這麼說?他哪裡來的臉這麼說?
氣死了,真的要氣死了,真恨不得氣得跳腳,在腦袋上安個煙囪像個託馬斯小火車那樣拉鳴笛,緊隨之後又像是破罐子破摔那樣,握緊了雙拳,精神平靜了下來。
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