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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丟下我嗎?”聽得易宸璟吩咐,白綺歌咬咬牙滑下馬背,用盡所有力氣抓住易宸璟衣袖,“就知道你這人說話不可信。也不想想,既然對方是事先埋伏好的,你以為我藏到哪裡能不被發現?與其躲躲藏藏窩囊死去,我寧願……寧願死在你看得見的地方。”
的確,能血洗靈芸城等待他們走入陷阱,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只有傷兵沒有戰士,如何與之對抗?就算運氣好找到地方藏起,在這座已然死亡的小鎮裡想找到她還不容易嗎?昇天無路,入地無門,他們已是困獸,根本毫無退路。
“這是霍洛河族最後的復仇吧……”看著遠處漸漸走近的矮小卻粗壯身影,易宸璟竟露出一絲苦笑。
危急關頭白綺歌並不驚慌,這是她與其他女子最大不同之一,慌有什麼用呢,解決事情要靠腦子和膽量,而不是尖叫與淚水。大致確定對方情況後,白綺歌拉了拉易宸璟:“他們人也不多,我看應當不超過百人,無非是欺負我們這一群都是傷患罷了,如果能找個易守難攻的點以守為攻,想要全殲他們應該不成問題。退一百步講,能拖延時間等蕭將軍他們來靈芸城匯合也比坐以待斃強。”
“霍洛河族兇猛彪悍,戰場上你見識過,想要防守沒那麼容易。”輕嘆一聲扶住搖搖晃晃的白綺歌,易宸璟也很快鎮定下來,“陳安,帶著人往後撤,找個方便地方先守好——陳安?”
徵軍中公認脾氣最好的參軍陳安今天不知怎麼了,自踏入靈芸城起就魂不守舍,一向謹遵軍規的他居然沒有理會主將易宸璟的安排,而是在所有士兵驚訝目光注視下走向那一排執著刀兵的敵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攜帶著滔天憤怒。
“陳安,回來!”易宸璟的怒喝沒能阻止陳安步伐,奇怪的是,對面敵人似乎沒有殺他的打算,走到近前也只是用鄙夷目光與嘲諷冷笑做歡迎。那情形,好像堂堂大遙參軍是他們受排擠的同伴一樣。
不祥預感籠罩全身,易宸璟握住白綺歌冰涼手掌,氣氛瞬間變得緊張。
“陳安,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如剛才一樣,陳安根本不理會易宸璟的問題,冒著火光的雙眸直直看向設下埋伏的霍洛河敵人,死攥的拳頭微微顫抖:“為什麼?明明說好只殺主將的,為什麼要殺我大遙無辜百姓?!”
第157章 不見白頭
陡然變化讓所有遙軍傷兵呆若木雞,難以置信地望著陳安。
那些話的意思……他早知道這裡有人埋伏,並且這些人與他相識,可那些人是霍洛河族計程車兵啊,一個遙國參軍怎麼可能與敵人有所關聯?!
不動聲色握緊長劍,易宸璟長臂平伸直指陳安,表情淡而無味:“枉蕭將軍幾次向我舉薦你,說你忠肝義膽、有情有義,可當大任,卻不想竟是個賣國求榮的卑鄙無恥之徒。”
“你閉嘴!”激動的陳安才不管易宸璟是什麼身份,回頭便是一聲怒喝,“我陳安是大遙子民,流的是大遙血脈,早知道他們會傷害城中百姓,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縱容!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要不是你們這些皇子天天爭來爭去、為了皇位陰謀不休,大遙豈會有今日局面?!”
皇子相爭與他有什麼關係?除非他也在局中做著誰的棋子,而諸位皇子中迫不及待想要置易宸璟於死地的,不言自明。
“原來你是五皇子手下。”隱藏關係豁然明朗,白綺歌也不由得怒從心生,“帝位歸誰自有皇上決斷,與北征有何關係?你知不知道,因你一人背叛賣國,這滿城百姓都要遭受無辜殺戮,還有你身後四百多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要因你枉死!你算什麼大遙子民,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被白綺歌厲聲斥責,陳安變得愈發激動,然而他沒有辯解,而是用另一種方式證明著自己的忠誠——對遙國,對體內流淌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