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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族中知曉，程柔有了身孕。族老議事之後，認定這是&l;鬼&r;種，不可留存。但是程柔堅持要這個孩子，族議之後也覺得多一條血脈，有備無患，就將她外放離州，永不許返。不管她是什麼理由，有了她的堅持，才有今天的你。&rdo;

&ldo;所以呢？&rdo;程塵輕聲問。

&ldo;十五年，所有人都放棄後，你醒來了，也給我族多了一個選擇。然而你的出色，讓我猶豫了。&rdo;越先生站了起來，看著程塵，彷彿在欣賞一件名貴的器物。

第64章 利弊

&ldo;&l;沒有對錯， 只有利弊。&r;越宗主果然是非常成功的氏族之長。我該感激您的欣賞嗎？&rdo;程塵也嘆了口氣，&ldo;我應當感激越巖先生的一時魯莽， 程柔女士的堅持與忍耐，要感激越氏一族不殺之恩， 還賜予我的軀體十五年的精心照顧與養護， 更要感激生命的奇蹟，讓我能在15年的無知無覺後一朝醒來，看看這美麗的世界。

但是你看到這個孩子的心了嗎？&rdo;程塵按住自己的心口，為消逝的那個孩子。

&ldo;不被期待的出生，厭棄的身份， 被遺忘的備用品， 茫然無知地被所謂的家族算計與利用， 您還期望一個剛剛從陰謀中倖存的人， 對您的越氏感激涕零，只為不殺之恩？還是您期望著我心存仰慕，卑躬屈膝只因為您的猶豫給了我一個生機，更甚而似乎是無比光明的繼承者競爭的機會？&rdo;

程塵直視著越峻深邃的眼，搖搖頭：&ldo;那個對親情滿是期待， 對生命無比渴望的孩子早就死了，寂寞無聲地死在靈緣的看護床上。我醒來的那一天，聽到程柔女士的話‐‐您看，人的記憶多麼奇妙，哪怕當時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那些話仍然牢牢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l;一個15歲才啟靈的孩子， 先生不會願意見到。讓他成年之前衣食無虞也足夠了。&r;她給了我姓，和一個名字，&l;塵&r;塵土的塵。

從我懂得她的那番話時起，我就知道，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有與我血脈相連的人，但他們絕不會是愛我惜我的親人，他們視我如腳下的塵土。一直以來，越氏為我提供的物質都十分富足，我有時也在想，如果我的生身家族不是那麼豪富，也許我根本也等不到啟靈的那一刻。

我與越氏之間，除了血脈，也只剩下利益。越氏給予我的，我會厚報，但是再多的，比如親情，比如忠誠，我想我們之間彼此都不必要奢求。想必您也從未期待過。&rdo;

越峻清冷地笑了一聲，漫然說道：&ldo;一個人有被利用的價值，才是存活的根本。你看，你有被越氏選擇出祭的價值，所以你能安然活到15歲啟靈；你有了寫靈文的才能和靈賦，然後有了說&l;不&r;的選擇。我很好奇，你能用什麼來厚報我越氏？用你的《大悲咒》？&rdo;

他冷冷地說：&ldo;它還不值一條嫡血之脈。&rdo;

越巖這時似乎有些清醒過來，他飛快地看了一眼程塵，難堪地低喊：&ldo;大哥，求你……&rdo;

&ldo;能問您幾個問題嗎？&rdo;程塵想了想，抬頭問。

&ldo;你問。&rdo;越峻沒有理會狼狽的三弟。

&ldo;給我吃岑肉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嗎？&rdo;程塵平靜地望著越巖，問。

越峻有些不悅，仍然回答了：&ldo;她所做的，挑釁了我越氏的傳承，自然會得到應有的懲罰。&rdo;

程塵點點頭，沒有意外越先生的回答，既沒有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