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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塵握筷的手僵了一瞬,又慢條斯理地開吃。
越三愛玩愛鬧,和前技術宅的他共同語言其實並不多,如果不是想多知道些越血和山南越氏的事情,為那什麼宗祭做準備,他也真是懶得和這位紈絝少爺打交道。
&ldo;吃&rdo;之道,是他們倆最能有共鳴的點。
越三愛吃,會吃,難得的是不裝,想吃啥就吃啥,在西餐廳喝白酒就烤戰斧牛排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都做得毫無壓力。程塵和他一起吃飯,相當愉快,尤其兩人都是肉食動物,越三還總能找到異常美味又偏僻的私房菜,在這點上,程塵是相當服氣這個便宜叔叔的。
像是今天找的這個王都頭私家菜,普通的豬牛肉,做出了極不普通的味道,尤其那個肉絲,香得離奇,含到嘴裡幾乎就能順著喉管化了。
一絲冰寒之意彷彿隨著那一丁點肉絲,變成了一條冰線,從嘴裡一直冰到心口,徹寒入骨。
熟悉的寒意慢慢湧來,並不像在岔坎村陰靈洞時那樣激烈濃厚,卻猶如一絲絲冰做的紗線,將他從頭到腳慢慢地,慢慢地纏了起來,結絲成繭。
咚!一聲,程塵聽到自己腦袋砸在盤子上的聲音,模糊中閃過一個念頭:&ldo;特麼什麼破血脈,又中招了。阿郎,阿郎不在身邊呢……&rdo;
耳邊似乎是越三狂怒的呼喝聲,有人抱起了自己。
一片黑暗侵蝕而來。
第62章 囚
越氏的私立醫院急診室外, 越巖強忍著怒火,撥打電話:&ldo;……岑芳華你他媽瘋了?&rdo;
&ldo;我瘋了?阿巖, 我好心請個小雜種吃肉,你怎麼不領情?&rdo;岑芳華撅著紅唇, 妖嬈嫵媚, &ldo;你也吃過的呀!你們越家人不是最喜歡吃了麼,膩香入骨,細皮嫩肉,人家也好捨不得的。&rdo;
岑芳華一手提著電話,臉色暈紅, 亢奮而激動, 另一手撫著手臂內側血痕殷然的包紮處, 紗布的邊緣有一塊足有硬幣大小, 深深凹陷的陳年舊傷疤。
房門被突然開啟,岑芳華怒氣沖沖轉過頭去,是越長安,他神色不善地站在門口,說:&ldo;岑夫人, 先生請您一敘。&rdo;
岑芳華咬咬唇,將差點脫口而出的&ldo;滾&rdo;字嚼碎嚥下,有些僵硬地仔細理了理鬢髮,姿態優美地走出房間。
越峻看著越長安輕輕帶上書房的門,岑芳華優雅地在待客的沙發椅上坐下,背脊挺得筆直, 精緻美麗得彷彿雕刻而成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輕按眉心,突然間難得地生出了一絲疲憊的錯覺,心累。貪慾是原罪,他知道岑芳華想要什麼,阿巖的愛情,虛妄的自由,還有整個越氏吧?
岑芳華緊咬著牙關,強迫自己放鬆,有什麼呢?她也只不過為越家做了一個最好的決定,她微笑起來,望向越峻深邃的眼睛,說:&ldo;大哥,你瞧,我幫你下了個決心,既然必須有人出祭,為什麼不是這個鬼種呢?
阿泉是你的侄子,親侄子,他善良又體貼,才學出眾,最仰慕的就是大伯你。你也親眼看著他呱呱墜地,一點一點長成現在的樣子,你忍心嗎?忍心讓他像他父親那樣,囚陰出祭,毀掉一切?!他的父親已經承擔了上一輩的責任和痛苦,你還要讓阿泉繼續承擔這一輩的悲劇?&rdo;
越峻的眼冷了下來,彷彿瞬間凝成了冰,他緩緩地說:&ldo;阿巖是自願替代他的二哥出祭,而你,應該比他更要懂得什麼是世家的傳承和責任。是什麼讓你錯誤地以為,越家缺你不可?&rdo;
他抬抬下巴,冷淡地示意她袖下微微隆起的遮掩:&ldo;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