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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妻拿帕子擦淚,「這孩子——」
常小弟卻還有些懵懂。
周祈並未找到書信之類更多物證,便只帶走了這兩樣兒。
來到街上,看馬匹就知道謝庸崔熠他們在哪裡,周祈也走進這戶人家。
院中,一個老叟賠笑,對謝庸崔熠行禮:「我上了年紀,不愛湊熱鬧,上元節晚上睡得早,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什麼。」
周祈看看他似是刻意擋在門前的身子,不由得眯眼打量起這老叟來。
「你這個『真』字,用得極好。」謝庸道。
老叟有些懵地看一眼謝庸,對上他的目光,又趕緊躲開。
「老丈不請我等進屋坐一坐嗎?」說著謝庸已經邁步從老叟身側走向屋裡。
「請,請進……」老叟咽口唾沫。
崔熠、周祈也走進去。
屋子不大,當間一張長案一把胡凳,案上放著隔夜未收的殘菜碗筷,靠牆一架掛了破舊藍布帳子的床榻,床榻旁是個木箱子,另一邊靠牆有個高腳衣櫃,屋裡一股子陳腐酸臭味兒。
崔熠皺一下鼻子。
老叟站在床前,笑得很是難看。
周祈挑下巴。
陳小六走過去,一掀被窩,拎出一條水紅的帕子來。
謝、崔、週三人俱是神色一凜。
周祈接過,這是一條新布帕,簡單地鎖了邊兒,繡了兩朵五瓣梅花,聞一聞,沒什麼味兒——這般簡素,莫非是陳家阿芳的?
兩個如狼似虎的衙差押住老叟,崔熠冷聲道:「還不招嗎?」
謝庸則去拉那櫃子,拉一下竟然未開——這麼破舊的櫃子,竟然有暗鎖。
謝庸看周祈。
兩人對視一眼,周祈這回未選擇踹,而是從腰間荷包裡拿出一根細鐵釺來。見這位周將軍竟然隨身攜帶溜門撬鎖的用具,謝庸不由得多看她一眼。
周祈則專心地幹著撬鎖的勾當,用那釺子上的勾兒極輕地撥兩下,又換釺子的另一頭兒一插,便聽得咔噠一聲。
周祈拉開櫃門——
嚯!花紅柳綠一片,都是女子衣物。湖綠的紗線小衣,銀紅的衫子,白色繡花短襦,淡粉的布裙,柳黃的汗巾子並各色布襪子,有新有舊,都糾纏著堆在一起,又有幾雙繡鞋在最下面露出鞋尖兒來。
周祈從櫃子邊隨意拽出一角石榴紅來,竟是一件胸衣。
周祈看向謝庸,謝庸微垂眼。
崔熠走過來,不由得也「嚯」一聲。
周祈仔細看這件胸衣,「看這款形樣式還有布料新舊,這件當是十年前的東西。」
老叟哭求:「我就是偷幾件女人衣服,我真沒幹旁的。」
像這類特殊癖好者,極容易犯下奸·淫、綁架甚至兇殺等重罪。他住在這小曲頭上,這把年歲,又是多年鄰居,若請過往的小娘子來門前幫個小忙,小娘子們怕是不會拒絕。再看一眼老叟雖老卻還健壯的身體,謝庸沉聲道:「搜一搜,看這房子可有地窖、密室、夾間之類。」
第39章 院內發現
謝庸、崔熠審問老叟張五, 周祈帶人搜查張宅。
張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櫃子裡那些衣服是偷的, 可那條水紅的帕子真是我在門口撿的。我有這麼個毛病兒,怕貴人們懷疑,開始的時候才想隱瞞的。」
謝庸只靜靜地看著他,崔熠不耐煩地皺眉頭。
見他們不信,張五磕頭,急赤白臉地辯解:「真不是我。上元節那天,我在院子裡撥燈火, 聽見外面一聲喊叫,等我開門出去,見到一輛車, 兩三條人影,似乎兩個男的, 一個女的,那兩個男的把女的推上車, 就走了。」
「我不敢叫喚, 怕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