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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寇昭的髮小，亦是當今聖上的臣子，況且他與寇昭本就政見一致，他們從小就知道自己該忠的人是誰。

&ldo;祁駙馬放心，舒望並不想做什麼，我想要的只是一個真相而已。&rdo;他的目光再次放到那本案宗上去，指尖都忍不住顫抖。他伸出手指輕輕摩挲案宗上的那排字跡：三皇子持刀弒君，景陽公主為護陛下性命，從背後用燭臺刺穿三皇子心臟，三皇子當場斃命。

他本是局外人，此番前來只不過為尋一個真相。而景陽早在五年前或者是更早，就已經陷入奪權的朝局，親手將她的兄長推上了皇位。只是，這個人為什麼就偏偏是她呢？

兩人都處在激烈的情緒當中，沒有發現角落裡多了一個人的身影，悄無聲息聽完了全部的對話。

舒望踏過沉沉夜色，走進滴翠軒時，景陽已經坐在桌邊等了很久。

&ldo;紫蘇，你去門口守著，誰都不許靠近。&rdo;

舒望看到桌上的三枚玉佩，知道已經到了坦誠攤牌的時候。

景陽收斂起所有的情緒，面無表情仰頭看他，&ldo;初次見你那玉佩就覺得眼熟，後來才想起寇昭將軍也曾有一模一樣的一塊。他必是極喜歡那塊玉佩，我見過他的次數不多，他卻次次都掛在腰間。你們果真是手足情深。&rdo;

舒望坦然回視她，不辯不答。

&ldo;開始還奇怪，怎麼我去牢裡看你時，你這麼輕易就答應跟隨我回上京，只怕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江辛夷，另外一部分是利用我調查當年那件案子，畢竟嘉和帝親封的駙馬和刑部員外郎這個官位能幫你省下不少事。&rdo;

當年將軍府與左丞相都是三皇子黨派，朝野軍中皆已打點妥當，只差先皇鬢天，再捏造聖旨，這皇位便可繼承得順理成章。

他們計劃好了所有，誰能想到在最後的當口上，卻傳來三皇子刺殺先皇反被當場擊斃的訊息。

&ldo;當年的宮變是怎麼失敗的，三皇子是如何設計被殺的，其中細節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大可直接套我的話，何必費這麼大的事。&rdo;

舒望最開始便是這般打算，景陽是景行的親妹妹，至少知道一半的真相。可是在宮門外，她問他若她真心相待，他可願真心待她。他遲疑了，既然答應了她，他便不再願意利用她達成目的，哪怕花上比這更久的時間，他也不願讓他們的感情再多一分算計。

&ldo;你既已知道真相，接下來就是為你父親為你兄長復仇了嗎？&rdo;

景陽已然心如死灰，行言被賜死，與兄長之間心結難解，這些她都挺了過來，舒望的利用才是最致命的一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被至親至愛的人接二連三的利用背叛。

舒望受的打擊不比她少，如今他整顆心都系在她身上，卻突然發現忠烈府滿門被滅，兄長之死都與她間接相關，他胸中怒氣翻騰，冷聲質問：&ldo;皇位之爭是二位皇子之爭，成王敗寇本來也無須說什麼，只是那雙推波助瀾的手為什麼偏偏就是你呢？&rdo;

景陽蒼涼的笑了，如果有選擇，她何苦讓自己沾惹上一身的血腥。

&ldo;當年的宮變本就是沒有退路的萬險之局，三皇子若活著登鼎帝位，又怎麼會放過我皇兄。如若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會那樣做。你為保江辛夷甘願付出性命，我也一樣，便是拼掉這條命不要，我也要為我皇兄搏一條生路。&rdo;

舒望此時看她的眼神和行言同她訣別的那一眼沒有分別，景陽彷彿又聽見玉屏山上有鐘聲響起，再冥神細聽，又什麼都聽不見了。兩人在滴翠軒中僵持不下，門上響起弱弱的叩門聲。

&ldo;公主，陛下有急事召您入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