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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是不夠。
他一時怒不可遏。
齊棪,你怎麼還不死?他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想起方才與父親的對話。
——爹,那個人不盡心,除了也罷。
——他是明哲保身,犯不著為一個萬老三將自己折進去。
——他若回回明哲保身呢?
——這不用你來操心!收拾好你那些爛攤子,離齊棪跟長公主遠一些。
心浮氣躁之下,他又將身邊人眼睛一蒙,翻身而上,隨意發洩起來。
第39章 留燈
等齊棪騎馬回府時,月亮已上了中天。
元月裡夜間寒氣重,他裹著加厚的披風,跳下馬時,幾陣微凜的寒風掠過。
吹得他兩手都是冰的,身上還算暖和。
晚膳在外頭只匆匆吃了兩口,眼下腹中正空。
但天色已晚,吃完便得入寢,想來對身子不好,便沒打算進食。
今日聽人來報說翊安出了府,料想她要去氿仙閣,特意尋了個由頭去看她眼。
她既戴著面具裝作不認識他,他便趁機逗她,她果然乖乖巧巧的繼續演著。
齊棪那時心裡就貓撓似的,卻不得脫身陪她,便說晚上去府裡她。
誰知抓的那是個硬骨頭,耽誤到這個時辰。
貼身小廝見他剛到家,披風一解又往外走,勸道:「王爺,明早再去吧,長公主想必已睡下,此刻去見不著面。」
齊棪腳步頓了頓,旋即想到白日既說了去,眼下若不跑一趟,明日不好交代。
他忍著一身疲倦,拍拍那小廝的肩,微笑:「白跑一趟也得跑,走吧。」
小廝不再語言,仔細地在旁側打著燈籠。
過綠漪橋,進了公主府。
「爺,嘉熙居還點著燈呢!」本以為自家王爺白來一趟,一見長公主沒睡,立刻高興得什麼似的。
齊棪早看見了,一股暖意順著心間通往全身,浸潤著通身的疲倦和寒冷。
她還在等他,哪怕這樣晚了。
他心想,得虧自己來一趟。
否則翊安等到這麼晚,人影都沒見到一個,心裡得多委屈。
她雖不是那等脆弱到受委屈便以淚洗面的女子,可也是會難過的。
齊棪從前不懂,這一世才悟出許多。
翊安真正難過的時候反而愛笑,飲酒是她排解的方式。
他邊快步進院,邊想前世,不,就今世……成親兩年來,她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委屈。
是有幾回。
說好了一起用膳,他臨時有旁的事,便沒去,甚至忘了告知她一聲。
總以為翊安跟他吃飯並不高興,自己不去她還偷著樂呢。
現在想想,真混。
齊棪眼睛有些發酸,終究是他的不對,他對她總不夠用心。
要怪只能怪聖賢書上,禮義廉恥樣樣明瞭,唯獨沒有教,男子對心上人,該如何憐惜。
或許有人無師自通,而他卻走了許多歧路。
「駙馬來了!」剛一進院子,便有歡喜的聲音喊道。
他們越歡喜,越說明翊安等了良久。
齊棪愧疚難當,提心弔膽地走進去,小聲朝豫西嬤嬤探問道:「還沒睡呢?」
「沒呢,等著呢。」豫西嬤嬤把他往裡請,聲音比他還小。
「生氣了?」齊棪小心翼翼。
「您去看看。」嬤嬤擺擺手,似是不好揣測,無聲退出去。
屋子一時沒了人,齊棪正欲往裡走,卻見江昀送的那副畫果然掛了起來。
他兀自偷笑,某人口是心非,果然沒捨得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