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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棪不動聲色地瞥一眼阮間,裝作沒看見,溫聲對翊安道:「這燈挑的好看。」
「喜歡嗎?」翊安拎起花燈,如畫的一張臉傍在暖黃的燈下,滿眉梢的明朗之色,她將燈柄塞進齊棪手裡,「那便賞了你。」
齊棪握在手裡神采奕奕,意味深長「哦」了聲,「原來又是您的賞賜。」
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而齊棪這句話,成功讓翊安想到了某些老少皆不宜的畫面,頓時面紅心跳起來。
她剜他一眼,沒再接他話茬。
齊棪這才像剛看見阮間似的,拎著燈客客氣氣地說:「原來真是阮公子,你站在這兒不出聲,本王幾近沒認出來。」
「見過鏡寧王爺。」阮間從恍惚中回過神,不見笑色地拱手敷衍了句。
翊安皺眉,心中不悅。
若真想行禮,看到齊棪來便該知道規矩,怎會等到齊棪先開口。
他父親阮鏞實素日的做派,翊安也是知道的,便是這般的目中無人。
自比攝政之王,把朝臣全當成他的家臣,把皇親國戚視若等閒。
下級甚至品級相等的官員,要向他行三跪九叩的大禮,但凡遇上,要下馬下車讓道。
連玉奴身邊的御前內侍,他使喚起來也是絲毫不客氣。
對下美名美曰禮數不可廢,至於對上,倒沒見他阮家守過禮。
翊安性子隨和,雖不甚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可見人對齊棪不敬,沒由來得覺得不痛快。
她貴為長公主,齊棪又是親王,哪個身份鎮不住這紈絝。
他卻腰桿挺得直,真當這上京城是他阮家的。
齊棪臉上不露任何情緒,無可挑剔地笑,沒往心裡去。
「年後阮公子便要來聽竹衛當值,你是陛下欽點的右司副指揮使,定有過人之處。果然虎父無犬子,後生可畏,本王很是欣慰。」
翊安忽而想笑,這人就比人家大兩三歲,說的像跟他爹一個輩似的,真會佔人便宜。
阮間也覺出這話刺耳,一雙三角眼翻起來直視齊棪,半笑不笑地咧嘴:「不敢,但求盡心盡力不負聖恩。」
「阮公子在此繼續觀燈吧,我們不多叨擾。」齊棪客套一笑,拉翊安走:「不早了,坐我的馬車回去,你看你吹寒風吹得兩手冰涼。」
翊安一聽有車蹭,高高興興地跟上齊棪,甚至忘記跟阮間點頭告別。
阮間站在原地,冷眼旁觀。
只見齊棪左手牽著翊安,右手提著那盞俗氣劣質的花燈,微微低頭與她耳語,旁若無人。
呵,當真是對有情的鴛鴦。
他本就不擅忍耐,翊安一走,他臉上霎時陰鷙癲狂到了極致,反而像是在笑。
整個人半明半暗在鬧哄哄的夜市裡,像個隨時會衝出去喝人血的妖怪。
手下人看出他情況不對,只得硬著頭皮彎腰道,「爺,聚賢賭坊那邊出事了,請您去一趟。」
阮間陰冷冷地看手下人一眼,而後緩下自己的臉,夢囈似的幽幽看著他道:「你聽,這燈攤前是不是太吵了。」
手下人跟了他多點,會意,「是,奴明白。」
然後朝那燈攤主人走去。
阮間又朝翊安離去的方向看一眼,冷笑兩聲,才抬腳往賭坊方向去。
身後傳來熱鬧的打砸聲,男人的哀嚎和女人的驚呼,亂糟糟一團。
阮間聽著,心裡愉悅幾分。
「你來做什麼?」翊安的手都被齊棪握出汗來。
最要命的是,路人投來的異樣目光,讓她無處可躲。
兩個男子當街牽手,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傷風敗俗!
齊棪本想裝腔作勢,說一句有緣,又知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