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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李瑊為人向來沉默低調,在被封為太子之前, 一直都不曾引人關注, 齊鉞對其也不甚瞭解。
就算這兩三年來被冊封為太子,也沒幾個人看好他真能繼承大統,朝中諸臣也不過就是和他裝裝體面罷了。
直到去年江南水患, 隗文帝多次要遣人去江南視察水利, 可這是一個爛攤子, 沒人願意接。
這番視察倘若只是走走過場,來年入夏進了豐水期如果水患再犯, 那定要被追問辦事不力的罪名。可若是認認真真地查起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江南的河堤築壩若是沒有毛病, 怎可能隔三差五就要鬧水患?
可這疏通河道翻修堤壩的事情, 哪一件不得海量的銀子砸下去?
這個檔口全隗明的眼睛都瞧著北境,誰有敢在這時候去和戶部要銀子?
得罪了戶部的大老爺不說,沒準兒還要礙著皇帝的眼。到時候北境一切順利還則罷了,要是北境失利, 沒準兒還得一道擔著罪責,被人詬病是分薄了北境的軍款。
可見,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計。
是以從去年夏天一直拖到入冬,朝中諸人推推搡搡,愣是沒一個人敢接。
直到平時埋在人堆兒裡不太出聲的太子主動請纓。
當時隗文帝為表父子情深,還曾婉拒過太子的請求,說是年下近了,總要留太子在宮裡圓了天倫之樂才好。
可太子卻言,年後便是開春,若是視察一切順利還好,若是有什麼差漏,只怕沒法趕在春種之前補救。
冬季正是枯水期,便於視察,而且正值農閒,若有需要就地招些工人也更方便。一旦春種開始便是農忙時節,通河修堤是最費人工的事兒,只怕到時更加勞民傷財。
若是不能趕在雨季來前辦妥一切,這番視察便也就沒有了意義。
這番言論在當時甚得帝心。
太子出城南下之時,隗文帝親自出城十里相送,超過了當年送齊鉞出征的架勢,給足了太子面子。
這才有了之前朝堂之上戶部尚書卯足了勁兒拍太子馬屁的後話。
便也是如此,齊鉞與李瑊一前一後進出隗都,陰差陽錯地一直沒能碰上照面。導致齊鉞至今對這位太子還是一無所知。
齊鉞遣退了管家,轉身與荊望說道:「你信得過康柏,我信得過你,那你可信得過我?」
「侯爺?」荊望盯著齊鉞,有些不明所以。
齊鉞沉聲,「我會連夜派人去江南。」
荊望愣了愣,「我這便去相府,侯爺放心。」
荊望走了沒幾天,衛達便不出所料地進了隗都城。
他風塵僕僕地剛進將軍府大門不久,便遠遠看見老管家在齊鉞的書房門口憂心地踱步。
「怎麼了這是?」衛達迎了上去。
「喲!衛少將回來了?」老管家連忙行了個禮,「看來這仗真是打完了……嗐——」
「這仗打完了不是好事兒嗎?」衛達不解道。
「唉——」老管家長長地嘆了口氣,「仗要真打完了,這帖子,便不會停下了。」
齊鉞歸都雖是沒跟任何人知會,但他騎著棗雪招搖過市,想知道的人便全都知道了。
他前兩日去後山祭拜先祖,自己一連在山上住了幾日躲清靜,可是忙壞了老管家。
府裡日日都要招待好幾波客人,不是求見新晉定北王就是急著送上拜帖。這次歸家的齊鉞看著心情不是太好,老管家不敢怠慢,照著齊鉞走前兒的吩咐,一一都回了。
可今天來的帖子他不敢回——戶部尚書請齊鉞往鳳鳴閣一敘。
齊鉞向來不吃請,不赴宴,何況是鳳鳴閣那種煙花之地。可偏偏這戶部尚書早前兒對著太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