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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門,知道林詩懿還在房內,收斂了剛才教訓近衛的氣勢,在屏風後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微臣見過定北候,見過懿寧郡主。」
半晌,屏風內沒有一點聲音,安靜得像是一間空屋。
他的年紀比起林懷濟也小不了幾歲,要保持著這個行禮的姿勢已是頗有些吃力,他呆立片刻便實在撐不住,又抬高聲音道了一遍:「微臣見過定北候,見過懿寧郡主。」
還是未見任何回應。
房裡太靜了,靜得可怕,也靜得蹊蹺。
他躡著手腳,悄悄繞到屏風之後——
剛越過屏風邊沿,他看著面前的景況,嚇得膝蓋一軟,「噗通」一下癱跪在地。
「何人?」
臥榻裡側傳來一個疲憊的女聲,透著點不耐煩。
林詩懿慢悠悠地睜開「睡眼」,勉強地撐起上半身朝屏風邊異響發出的地方望去——
「放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琢磨一下雙更的事兒啊,這兩天!
第70章 長劍出鞘險索命
趙鈺成跪伏在地, 雙肩戰戰,低低地勾著腦袋, 把臉死死地埋進蒙灰老舊的氍毹裡。
「郡……郡主恕罪!」他求饒聲裡帶著哭腔,「老臣有罪!老臣該死!但是老臣……老臣、老臣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無論是隗都還是北境, 一直流傳著懿寧郡主與定北候夫妻不睦的傳言。謠言傳得有模有樣, 否則當初也不可能將謹小慎微的斯木裡輕易地騙了進去。
趙鈺成一進驛站便親眼瞧見了林詩懿與齊鉞本是分房而住,怎會想到自己剛進門就能撞見「寬衣解帶」的懿寧郡主和定北候青天白日裡的睡在一個被窩裡。
隗都城收到的摺子裡, 齊鉞病得只剩半條命,他本也只是想進來確認一下齊鉞是真病還是裝病, 可現在, 他只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珠子。
林詩懿扯過被褥將自己擋了個嚴實,按照之前的計劃,她現在只肖哭喊一聲, 就算沒有事先交代, 近衛也一定會衝進來。
到時候只要以對郡主大不敬的罪名相要要挾, 就可以輕輕鬆鬆將這個礙事的趙玉成打包塞進回隗都的車隊裡。
可她還沒來得及進一步動作,身邊明明該昏睡著的人卻突然出了聲。
齊鉞的聲音沙啞而沉重——
「的確該死。」
他起身, 一把扯過自己的罩衣前前後後又將呆住的林詩懿圍了一遍,才翻身下榻。
他步履輕浮, 沒有直接走向趙玉成, 而是向房間左側的牆角走去。
趙玉成聽著齊鉞腳步聲的動靜,嚇得舌頭都打了結,剛要開口求饒就咬破了舌尖。
林詩懿不知道齊鉞是何時醒的,也不知道這個瘋子現在想要做什麼, 她的計劃裡沒有這一環。
她看著齊鉞走向牆角的木架,那裡撐著齊鉞那套鹿皮的輕鎧,旁邊的木鉤上掛著他那把從不離身的佩劍。
利劍鏘鳴出鞘,清亮的聲音響在闃靜的房間裡。
像是在索命。
趙鈺成的臉貼著地面,腿蹬著向後跪行,求生的本能短暫地醫好了他的舌頭,「侯……侯爺、侯爺饒命!」
他的聲音哆哆嗦嗦,顫顫巍巍,因著剛才咬破的舌尖,聽起來像個大舌頭,有些滑稽。
林詩懿只看到齊鉞猩紅的眸子裡好像浸著血,她的手在齊鉞的衣衫裡緊緊地攥住了被褥。
齊鉞右手執劍走到趙鈺成面前,歪頭看著地上慄慄畏懼的喪家之犬。
「侯爺……您、您聽我解釋……」
可是齊鉞不想聽。
他抬腿一腳,直接將趙鈺成踹翻在了屏風後面。
門口警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