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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起淺夕,竇老太太苦口開解:「你是個極聰慧的孩子,當知你姨娘從前是杞人憂天,誤會了你母親。如今她已去了,你莫再胡塗,為這些個不相干的事與你嫡母生嫌隙。」
「祖母,正因如此,夕兒才想弄個明白。」淺夕含淚陳情:「這些年,我姨娘過得清苦。莊子上雖然自在,但午夜夢回時姨娘也常常落淚,思念父親。更是常說對不起夕兒,覺得是因為她,夕兒才與父親骨肉分離,不得團聚。」
「十幾年耳濡目染,若說夕兒心中沒有生過半點埋怨,那是說謊。可夕兒自回府後,與母親朝夕相處,深得母親信任、疼惜。三姨娘的話,夕兒委實難以相信!今天,夕兒就是想求一個真相,請祖母還了母親清白,從此後,大家便揭過舊事,再不受那些挑唆之言的煩擾。」
一席話坦率誠摯,竇老太太、洛氏皆動容。
眾人也都覺有道理:柳茹與洛氏的舊怨,註定了洛氏與淺夕這對半路母女不可避免心存隔閡,此番若能徹底消弭,便可避免今後再有人拿出來挑撥利用。
實則,淺夕是想藉此理由,讓竇老太太一查到底,將當年之事和韓妙容背後的人全都揭出來。洛氏一個嫡房宗婦,落到今日這般尷尬境地,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
「就隨她吧。」一道清朗溫雅的聲音響起。
眾人回頭,誰也不知秦修言是何時進來,又站在樹影之下聽了多久。他要來,外頭的媽媽自是不會阻攔的。
韓妙容痴痴望了兩眼,就自慚形穢低了頭。
竇老太太見兒子面色紅潤,丰神俊朗尤勝從前,知他一切安好,心裡什麼憂慮煩惱也散了,一臉都是和煦的笑。
秦修言徑直過去,溫言道:「午時了,母親操心了半日,不如先用了午膳再一一計較。」
「也好,」兒子發了話,竇老太太自然沒有異議:「就先按你媳婦兒說的處置。」
一行人相攜離開。
路過韓妙容身邊時,秦修言腳步頓了頓:「是非曲直,自會給你一個公斷。」
韓妙容當即捂了嘴,落下淚來。
一時間,院子裡走了個乾淨,只剩下韓妙容、秦閬、淺夕三人,院門外頭是幾個看守的婆子。
韓妙容被鎖在涼廈裡。
隔了木柵欄,淺夕心情怡然,托腮坐在小几前。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竇老太太必然是要管到底的,後面的事就容易多了。
秦閬執意要留下來陪著淺夕餓肚子,這院子閒置已久,空蕩蕩的,兩人百無聊賴,只好大眼瞪小眼的坐著。
「二哥,你頭上是什麼?」淺夕終於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秦閬順手一模,竟是早上斷在頭髮裡的半丬角梳,不禁傻笑。
「二哥頭髮都沒梳好,就沒出來了麼,我替二哥攏一攏吧。」淺夕心裡感動,起身拿了梳子站去他身後。
「好。」
秦閬端肩直背坐好,淺夕解下荷包上一根絲絛替他綁髻。
「二哥今日倒在家裡,不用去蹴鞠場麼?」
「少去一日無妨,這些日子實在累得夠嗆,歇一日也好。」
「築球軍已經開始操練了?」
「那當然!」摸摸綁好的頭髮,秦閬轉身望了淺夕,興致高昂:「你薦的那位單師傅當真厲害,幾日下來,那群混小子個個都怕他,操練的有模有樣。」
「什麼師傅,是單將軍好麼。」淺夕撇嘴。單伯維人稱「鐵甲飛將」,若不是打仗時墮馬殘了腿,日日坐在木輪上閒極無聊,能來給他充築球軍教頭?
「是是是,單將軍。可外頭不好這麼叫,師傅不讓。」秦閬眉眼裡神采飛揚:「四妹你不知道,從前行軍布陣我只是在書上看,自己琢磨,如今聽師傅一講才真是茅塞頓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