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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微燥,秦修言心中惦著嬌妻,腳步又快了兩分。
進了二門,墨香自行退下。一個月白色的身影迎上來似曾相識,月暗燈昏,秦修言倚身扶著她瘦弱的雙肩才認出人來。
「妙容?你何故在此!」
第68章孽戀情熾
酒氣噴灑,沉熱的手壓在肩頭,韓妙容咬唇抬眼就見秦修言亮如星辰的眸,裡頭的怒氣因著酒意帶了幾分孩子氣的困惑。
「老爺宴飲夜歸,夫人讓我來迎一迎。」韓妙容極輕的聲音在夜晚裡如羽毛撫過耳畔。
低低一嘆,秦修言伸手推開,穩住腳下的趔趄:「妙容你不要一錯再錯,去叫藍蕙來。」
四下寂靜無人。
月光勾出秦修言清俊的側影,仍是當年秀比松竹,淡如冷梅的謙謙君子。若不是這樣一個人,她縱然家道中落、舉目無親也不會甘願做妾!
「言郎說『錯』?」珠玉般晶瑩的淚珠乍然滾落,韓妙容身姿單薄,月白的寬袍被夜風一吹,似乎下一瞬就要隨風化去:「不知是容兒遇錯了,還是嫁錯了…」
秦修言眼神一晃。十多年前,他也是偶然見到這樣作少年學子打扮的韓妙容。月白的寬袍罩住女子的玲瓏,欲遮還休,長長的青絲緞帶挽住一頭秀髮,巴掌大清秀俏麗的小臉上不著粉黛,乾淨得想讓人擁有、私藏。
或者才子佳人,連老天也肯為月老。
韓妙容無依無靠,是千里迢迢來京城投親,眼見著年紀漸長,同姓族親韓大人便做主替她做媒,說與秦修言為貴妾。雖有些委屈,但勝在郎情妾意!月下填詞,西窗畫眉,也是一樁佳話。
彼時秦修言正春風得意,洛氏不識風月,又日日被兩個孩子纏困。適時出現的韓妙容才情橫溢,談吐風雅,委實讓秦修言覺得情有所寄。
既是同僚做媒,竇老太太沒怎麼猶豫就高高興興的允准了。洛氏彆扭過幾天,後來見韓妙容性情一派天真,知書達理,橫豎夫君早晚也會有姨娘,這個起碼無甚心機,好管束,也就想通接納了。
一時嬌妻美妾,人生稱意。可惜好景不長,打從暖房丫頭柳茹有了身孕,要抬姨娘開始,一切都變得不正常。
「妙容,我自認不曾負你。何以會有今日,又是何人之錯,你當捫心自問。」秦修言避過那雙殷切的眼:「你走吧,從此之後,不要再做這等徒勞無謂之事。」
捫心自問?韓妙容心口揪痛:「夫人有錯,言郎就容得,容兒之錯,言郎竟不肯寬恕?」
秦修言扶額煩惱,耐心殆盡:「雲蕊是個真性情的女子,心不藏奸,雖有過錯,卻是無心之失。可妙容你,一直是有心為惡,至今仍不思悔,何談寬恕!」
有心為惡!!韓妙容一個搖晃,險些昏倒。淚光中笑意悽然,夜色中看著有些詭異。
風中飄來淡淡的木樨香,韓妙容拭乾了淚水,上前扶住秦修言的手臂,笑容灑脫:「我扶言郎回閒聽苑吧,從此後便在菡萏齋思過,直到言郎寬諒為止,可好?」
醉意又沉了些,韓妙容嬌小的身子如軟蛇纏附在秦修言手臂上,甩也甩不開。
秦修言喊一聲「藍蕙」,也無人應。
「言郎,下人們都不在,莫非你要站在這裡,等我去叫姐姐來接人。」鼻尖哭過微紅,韓妙容噗嗤一笑,乾淨的面容,純真無暇。
仰臉看住秦修言,韓妙容貼身央告:「言郎,你猜今日是誰讓我來等你?我剛剛說了謊,不是夫人,是四小姐。到底是茹姐姐的女兒,看我可憐,就給我尋了這個機會向言郎認錯。言郎你真狠心,不看僧面看佛面,四小姐都肯信我、幫我,你卻不依不饒。」
「夕,夕兒?她怎會…」被韓妙容扶著緩緩前行,秦修言忽然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