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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閬一愣。這話怎麼說的?又是道歉、又是感謝,他倒來勁了!最不堪忍受,這話的意思是在諷刺夕兒,厭嫌夕兒自以為是?
缽盂大的拳手伸出來,捏得作響,秦閬怒目:「侯爺說的沒做,舍妹不止冰雪聰明,還宅心仁厚。旁人若是敢欺她,任憑是誰,休怪我頭一個不客氣。」
聞言,白毓不怒反笑,秦閬的寵妹之情倒與他敬姊之心,有異曲同工之妙。再想想自己那件頂要緊事,好容易託了單將軍接近秦閬,哪能這樣半途而廢。
當即拍了秦閬的肩,白毓自嘲:「秦兄的意思我省得,我還欠著令妹一個彩頭呢,哪裡就『惱羞成怒』了。」
秦閬到底敬他是忠烈遺孤,想必剛才只是一時心緒紛亂,口氣不佳,便也揭過不提。
紅日偏西,秦閬帶了淺夕回府,一路都留意她的情緒。
淺夕其實是極開心的,機緣巧合,白毓竟於秦閬交好,如此一來,她再想要了解白毓境況豈非易如反掌!
一個時辰後,三人回了秦府。淺夕在洛氏處用過晚膳,又細說了韓妙容之事,洛氏寬心握了她的手,滿眼感激。可以試想,韓妙容這事若不是淺夕,以她的躁脾氣,還不知要鬧成怎樣,二房慣會刺她軟肋。
整日疲累,回到暉露園,淺夕沐浴時已昏昏欲睡。
綠蕪神秘兮兮捧了一隻錦匣進來,淺夕睏倦,眯著眼問是何物,倘不要緊,明日再看。
彩薇卻被綠蕪神色激起好奇,一把取過開啟來,頓時兩眼發亮。淨房裡霧氣氤氳,也掩不住匣子裡的一抹紅焰。
「綠蕪姐姐,這是哪裡來得,夫人賞得麼?好漂亮的反瓣石斛串子,是石榴石做的麼?」彩薇邊驚呼邊取出手串,嘖嘖讚嘆。
「是紅斛籽。」綠蕪嘴裡應答,眼睛卻瞧住淺夕:「是雲淵少爺從淮安捎來的。」
彩薇聽了聳肩吐舌。古來有紅豆寄相思,只怕紅斛籽意思也差不多遠了。
「小姐,上次你不是說雲淵少爺已經放下了麼?」
淺夕也是頭疼,誰知這當中又出了什麼岔子。一仰頭,闔目假寐,淺夕懶得再想。
彩薇將那串子套在淺夕腕上,襯了粉瑩的肌膚,鮮紅欲滴,真真是養眼!
「小姐,很好看呢,東都都少見。」
淺夕仍是不語。彩薇只得閉嘴,服侍完沐浴,與綠蕪一道扶她歇息。倒床一覺黑甜,淺夕枕臂酣眠。
不知過了多久,夜風微涼,帳簾鼓動。
淺夕翻身不耐的嘟噥:「彩薇,你不曾關窗麼?綠蕪」
「咳咳…」
男子壓抑的輕聲咳嗽,本能的警惕,淺夕一個機靈坐起。
帳簾外影影綽綽,寬椅上,守燈獨坐的人不是慕容琰又是誰!他這是翻窗越牆,香閨尋芳上癮了麼?淺夕按了心口惱火。
「王爺此來有何貴幹!」沒好氣,淺夕端坐帳裡。
此人並非「善類」,與他計較,吃虧的多半還是自己,倒不如單刀直入、速戰速決。
「沒承想嚇著你。」
「王爺客氣。」
「嗤…」
不知那人是不是在笑,想到他已不知在哪裡坐了多久,淺夕愈發窩火,再也按耐不住道:「不知王爺何以認為淺夕會一次又一次隱忍不發!淺夕雖是庶出,卻也是秦家骨血。王爺此等不齒行徑,不止是辱沒了淺夕,更是無視秦府,藐視相爺!」
秦家骨血?最聽不得便是這一句!
起身上前,慕容琰單手撩了帳簾,深深看進那雙冰雪繁花的眼。每每瞧見這雙眼,心中無望的荒蕪和巖漿泛濫一樣的灼痛便可緩解。是啊,誠如她自己所言,不過只是個奴婢所出的庶女,既然時時想看這雙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