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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終於帶了侍劍出去,侍劍一臉不明所以的委屈,淺夕只做不見。
小住幾日,時間並不寬裕。淺夕祭掃了柳茹,又去巡看織房和新置的農田產業。
桑園所在的小山下一馬平川,因農田是盡數買下,是以肥瘦各半。郭嫂子問過一些老農戶,大可採用桑田與農作物間種的方式,將那些薄田改種桑苗,如此一來,絲又要多產了。
淺夕在心中預估,縱然只織素錦,刨去支出,一年淨得也在千兩銀子上下。倘使日後三色錦再織得好,一年萬兩銀子的進項也盼得。
郭嫂子恭敬地跟在淺夕身後,她早已想通。自己年輕,跟了四小姐這樣的小主子最好,如老太太那樣的高枝兒攀了有何用?再得臉,一旦舊主逝去,就是被新主子嫌棄的命。
如今只要自己忠誠、勤勉,像四小姐這樣能幹又善心的主子,一輩子跟在身邊服侍,也心甘情願。
五天後,淺夕打算回府。
一連幾日,坐看雲捲雲舒、寄情筆墨丹青的韓姨娘已經徹底扭轉了心思,說是叨擾趙氏,想在莊子上再住一段時日。末了,又拉著芳兒朝東都秦府方向含淚磕頭。明面兒上雖說是謝洛氏寬宏大度之恩,淺夕卻隱隱覺得,韓妙容這一拜,是在辭別秦修言,斬卻心中最後一縷懸而未決的情思。
果然,淺夕回府後不久,韓妙容就託郭嫂子帶回一張單子,上頭俱是菡萏齋裡她平素用慣的隨身之物,說是,若夫人允准,想請四小姐幫忙著人運到桑園來。瞧著便是不打算再回秦府的意思!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且擱下不提。
實則,淺夕也極樂意留下韓妙容,除了先前的那些個打算,這兩日韓妙容作的幾幅蝶,也教她驚喜。
畫帛上並無花草襯託,幾隻蝶兒或工筆細描,纖毫畢現;或寫意飄逸,迎風蹁躚。最難得雅態中幾分高華,便是淺夕自己看了都不禁浮想,這樣的蝶兒在衣裙上翩飛的美態。
如此妙筆,必定能為三色錦增色添彩,豈是尋常繡娘能繪得出?
各人都滿意,淺夕客套了幾句,姨娘只管安心住下云云,就預備登車離開。
恰時,山下一輛青緞馬車疾馳而來,眾人都是納悶猜測。待馬車駛到近前,簾子一挑,竟是秦閬大大的笑臉。
第86章再逢白毓
「二哥?」
「二少爺!」
淺夕,趙氏同時出聲。
眾人聽說是秦府裡的嫡孫少爺來了,一個個深垂了頭行禮下去。只有一身紅裙的侍劍,警惕又困惑的在人群中歪頭打量秦閬,修眉繃出好看的弧度。
秦閬一眼瞧見,不禁問是何人。
「說是乳孃的遠方侄女。」淺夕含混應答,並不想引起秦閬的額外注意,轉臉又笑問:「二哥是來接我,還是到莊子上做客的?若是來做客,那可遲了!」
秦閬眉尾飛揚:「田莊子上有甚好耍,我自然是來接你去蹴鞠場頑的。橫豎是在城外,順路過去,免得回了家母親又不放你出來。」
「也好!」淺夕早有此意,自然從善如流。且御前表演非比尋常,縱然有單伯維坐鎮,她多少的還是提著心,要親眼瞧一瞧才好。
上了秦閬的馬車,淺夕搖手辭別。眾人相送,唯有侍劍癟嘴紅眼,一聲不吭,小兒女之態全然不似那日以劍演刀的英颯少女。
一路上秦閬暢談蹴鞠場上的趣事,淺夕腦中卻止不住閃過侍劍的影子。方才那小摸樣,仿似自己不帶上她,就是天大的辱沒一般,教人心憐。可是自己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帶這麼一個來歷不明又扎眼的「丫頭侍衛」在身邊。
據趙氏說,大約是一月前,侍劍就到了桑園。漂亮的小臉蛋、紅衣裳,根本不像乞丐,卻整日坐在莊門口,趕也趕不走。若是給她飯吃,她便吃;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