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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眼掠過去都有看到,可沈蕪總覺得太子瞟向她這邊時好像停頓了一下,目光掠得有點慢。
沈蕪瞬間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努力避開和太子視線上的碰撞。
他都遺忘她兩年了,再想起就不大合適了。
沈蕪內心也是矛盾的,她也鬧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太子想起她,還是繼續漠視。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直到沈蕪收到了上菜內侍悄悄遞過來的條子,她又悄悄摸到手心,掩袖開啟一看。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五皇子的字跡。
沈蕪頓時無語,抬眼不經易看向五皇子的方向,卻見他不聲不響喝悶酒。
這位表哥在一年前定了親,戶部尚書的女兒,不高不低中規中矩,據說賢妃自己挑的,她是滿意了,她兒子就不好說了,瞧這副醉酒消愁的可憐樣。
長大了,煩心事也多了,人人都有一筆說不清的爛帳。
沈蕪想了想,對著正欲轉身離開的內侍輕輕道:「不可。」
這兩年賢妃對五皇子的看管更嚴了,還特意拜託過太子,希望他對弟弟多加管教,安排一些不那麼重要但鍛鍊人的活兒給五皇子做,讓他修身養性,把性子練得更沉穩。
這一練,好像過了,五皇子不僅穩,反而沉下去了。
沈蕪感覺得出五皇子對這樁婚事的牴觸,可她一個外人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在心裡默默給表哥點蠟。
興許事情沒那麼壞,尚書家的女兒若是長得漂亮又性子好,佔便宜的就是五皇子了。
有太子鎮著,場內的眾人還算規矩,一個個搶著跟太子敬酒,但誰也不敢勸太子喝,都是自己先幹為敬,太子意思一下抿兩口。
畢竟這麼多人,太子又不能厚此薄彼,乾脆一視同仁。
等戎衡過後,就是沈蕪了,太子的眼神也隨之掃了過來,看著沈蕪要笑不笑,眾人的目光也跟著太子集中到沈蕪身上。
然而,不知是誰嘀咕了起來。
「這位沈殿下怎麼瞧著越來越---」
「俏了是吧!」
「對對,若是面板白點,就更精緻了。」
沈蕪只覺四面八方的視線都朝她射了過來,射得她頭皮發麻,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最後,還是身旁的戎衡給她解圍。
「沈殿下不勝酒力,這杯酒,我代他敬太子。」
戎衡站起身,兩手托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戎王子好酒量。」
跟戎衡關係不錯的幾個王公連忙捧場。
太子笑了笑,眼裡辨不出息怒,朝戎衡舉了舉杯就放了下去,一口酒都沒有抿。
洶湧的暗潮,將眾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了戎衡身上,心想也就這人膽子大,太子都沒發話,他就自作主張,也不看太子願不願意給他這個臉。
沈蕪也覺得戎衡冒失了,可總歸是為她著想。
這份恩情,她記下了。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盡了興的喝得醉醺醺,不夠盡興的只能自己回家再喝了,太子發話散席,誰敢賴著不走。
沈蕪不用出宮,走到半道就和戎衡別過:「今天在席上,謝謝你了。」
沈蕪恩怨分明,大事上不含糊,欠了人情,大大方方表達謝意。
「你,再好好想想。」
身邊有人盯著,戎衡不好多說,意味深長的看著沈蕪,希望她能明白他的用心。
沈蕪腦子有點亂,不敢貿然做決定。
甘榮要在驛館住上好幾天,等天子的批覆,或許她可以做點什麼。
然而,還沒等到沈蕪想到下一步如何走,天子一紙禪讓詔書,震驚朝野,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