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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啊‐‐陸照陽聽了,笑了:&ldo;行了,知道你想我了。&rdo;
&ldo;是你追問我的,我才說了,我就是偶然想到你,我平日裡還是忙的,要去幹活的呀。哪裡騰得出空呢。&rdo;
阿雪絞著手指,都出汗了,他摩擦著手縫點頭。
說得跟真的一樣。
陸照陽卻知道小蠢蛋必定是天天想了。
像是什麼都明白的意味深長的笑,阿雪惱了,低頭玩著衣帶,直到陸照陽叫他,他才氣消了,是真的氣消了,恨不得黏在陸照陽身上頭。
吃了飯,陸照陽打了一缸水,倒滿了,他不在家時,阿雪只用井裡打水的水桶,要用了才打上小半桶上來,並不存水。
這趟回來陸照陽便將這事做全了,又繞著院子一圈,拉拉籬笆可穩,有沒有要修補的地,查驗了一通,廚房灶上在燒熱水。
阿雪也不常燒水,燒熱水要廢柴火,沒了要去集市上買,這的人有的買得起炭,有的買不起就用薪柴,再用不起的就去城外拾點乾草,枯枝樹葉。
城外不能常去,尤其是邊界,每趟去都是提著腦袋一條命拴在腰帶上,刀一砍便沒了。
尤其是天冷,幾日深的厚雪,下得大了遮天蔽日,彷彿白色的沙子,粗糙尖冷的,天上還看不到太陽和月亮,連烏雲都被撕碎了,吹到盡頭看不見,都堆著殘骸的地方。
阿雪惜命,有了陸照陽,又一路尋了過來,哪裡敢冒險,不過是省點錢,並且不多吃,也不做新衣裳,鞋子補補便能繼續穿,金鈴兒還給了他新的,是做的結實的底,料子也比原的好,若小心仔細地穿了,哪裡還需要別的買?
陸照陽看他一眼,那送他的鏡子可不止這點錢,住著不算差的屋子,卻活像是個外人,家裡物什也簡單,到了今日也不過多了張桌子,桌子上到是放了許多紙,有個盒子,還有用了許多的燈。
陸照陽勾著他說話,一件一件平常的問過去,眼神四下角落不放過,最終曉得這還是太冷清了。
水燒開了,噗嚕嚕一大股白色霧氣衝上頭,逼仄的廚房便整個四下幻離。
他舀了水在盆裡,盆是個小的,舊的,不知道阿雪從哪裡扒拉出來的,他招手,方才一隻看著他的阿雪站起來,緊緊地貼在他身後跟著一塊回屋。
陸照陽指揮他乖乖坐床上去,自個張望了拉了個小矮凳,坐在阿雪面前,這般阿雪高高的,只要往下一瞥,便能瞧見陸照陽的頭頂。
陸照陽麻利地給他脫了鞋襪,腳指頭張牙舞爪地動,隨後便被摁進水裡,阿雪說燙,雪白的腳背都泡紅了,陸照陽拿著自個的腳壓在他上頭,一個小盆子,擠了四隻腳,小的兩隻跟被壓在山下的猴子,動彈不得。
一大潑熱水被腳灑出來,東一塊西一塊,深深的疤痕滲進地裡,尤其是他們盆邊兩塊,像是水困住了島。
水很熱,陸照陽腳心也很燙,阿雪出汗,都是些薄汗掛在額角,背上,他覺得被踩在水下的是紅彤彤的心,正貼著陸照陽的腳慢慢地跳動。
陸照陽道:&ldo;你每日燒點熱水,歇息前泡泡腳,鬆軟鬆軟,對你身子好,你不是很難捂暖被子麼,泡了熱了,身子也會發熱,這樣再去睡便不覺得冷了。&rdo;
他腳下搓搓壓壓阿雪的,阿雪紅著臉點頭。
泡了腳,擦乾,陸照陽將人塞了床,一卷,只冒出個小腦袋眨著眼。
過會他才回來,檢查窗子,拉拉門,鑽進被子裡,身體貼身體,都是熱乎的,一時阿雪熱得暈轉轉,像雲這樣輕得飄了起來,骨頭熱酥化了,旋即踏實地落在陸照陽身上,會呼吸的大地,有時也像載著扁舟的綠水,慢慢晃晃地睡著了。
第二日晨起,阿雪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