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第1/2 頁)
想及鄒郎君阿惠心酸不止,驟然間美夢破滅,餘了一地狼狽,可卻只有她一人陷入泥潭沉浮不止,脫身不得,而那東娘子甚至那曾瞧不起的陸雪憑何比她好?比她強?
含了這狠,家中水火之勢愈演愈烈,已到了不能調和地步,一天到晚與天爭與地鬥。
因阿惠不曾動過一針一線,她那嫁衣便只好去秀坊,當體裁量了,只求快,上頭什麼蟬花朱鳥一併不要。
正是這日晴好天氣,阿惠萬般不願被壓了至鎮上,好容易忍受了一回,恨不得甩手走人,東娘子剛付了錢,忙不矢追出來,叫她名字。
&ldo;你做什麼跑這麼快,怎麼又停下了?&rdo;
東娘子撫著氣,阿惠抬手指著,木愣愣見了前方一處人群,順著望過去才知不知誰撞了一名有孕娘子,害得那娘子出血,倒地不起,這些人正救她,抬她去見大夫。
東娘子拉過她讓至一邊,讓那些人先走,那孕婦被抬著手腳已是昏了過去。
&ldo;你別怕,那娘子去了醫館很快便會好的。&rdo;
&ldo;她這是怎麼了?&rdo;
阿惠回頭半日,往前走了幾步,卻覺得不對,低頭一瞧方知自個踩到了那孕婦流的血,一路滴滴答答,蜿蜒了一條紅線,或點或滴,鮮艷艷的,只稍片刻揚起的塵土與眾人張望的腳步便將這條紅線沒了。
&ldo;這血又是從哪裡流的?&rdo;
東娘子上前拿帕子替她擦臉,道她是見了血懵怕了:&ldo;不怕不怕,是她懷了孩子撞到肚子,這才流了血,也不知腹中胎兒能不能留住。&rdo;
她擔心起來,阿惠卻再問如何撞了肚子孩子就沒了。
&ldo;你問這做什麼?我也只知道皮毛,左右懷了孩子,便是季脆弱,要小心護養著,萬一碰到哪裡便不好說了。&rdo;
阿惠緩緩點頭,聽這話,如她這般的娘子即便是懷了,也極有可能因著些緣由失去孩子,怪道小時見的那些腹部鼓脹的女郎一個個緊張什麼似的,便是為了這個‐‐阿惠勾起唇隱隱藏著笑,心下有了主意,若是能借個種暫且有了身孕,再將這腹中胎兒說成是鄒郎君的不也是一條路子?
她往日怕那血淋淋孩子,可今兒一看卻又生了別的想法,她懷了這孩子便一定要生下來?待她如願進了鄒家,再出了什麼意外,不大不小,正巧叫肚裡孩子沒了,如此神不知鬼不覺,既達成了心願也不會將來因著孩子有了性命之憂。
如此一想,不得不好好審視那跛子了,縱然是百般不情願,可一想了如今他才是最聽話最能上鉤的人選,使這計謀成功,阿惠連一點厭惡都生不出來,若是事成,將來她定會給他立個長生牌位日夜紙錢香燭供奉。
&ldo;阿惠?&rdo;東娘子叫了她幾聲,見她眼珠四轉出神一般,緊張道:&ldo;可是哪不舒服?叫你幾聲都不應。&rdo;
阿惠略笑笑:&ldo;無事。不過‐‐&rdo;
&ldo;不過什麼?&rdo;
&ldo;不過就是突然知道‐‐我與那跛子興許是天生的緣分了。&rdo;
東娘子乍一聽,心裡酸酸澀澀打翻了一陣油鹽醬醋,不可堪受,回了家中偷偷躲著哭了一陣,將自己狠了個遍。
哭了一會子,便叫奶孃掌燈,準備針線,&ldo;我今兒看了,那嫁衣別說是我了,連村裡那些女郎都看不上,只是一片布,花色也沒,阿爹實在狠心,到她出嫁了豈不叫人看了心酸?&rdo;
奶孃勸她,道二孃這事多半還是自個作弄出來的,她若是好好的,東家不至於這般狠心,認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