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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役道:&ldo;好歹進來等,這冷風冷天的凍著了可怎麼好?&rdo;
小郎君搖了搖頭,他本有雙漂亮的瞳目,卻因為病氣只剩下黑珠子一般的沉沉眼,他很慢地說道不用了。
僕役們便不再勸他了,過會門開了,小丫頭出來找他,&ldo;小郎君?&rdo;
丫頭笑道:&ldo;在這乾等著做什麼?好容易能走動了,再是病了如何是好?這般咱們底下的人可要被責罰了。&rdo;
小郎君露出不安的神情,丫頭見此趁機扶起他,只她一手便能穩穩扶住人了,苦口婆心勸他:&ldo;可了不得,這手冰冰冷,這要是讓陸郎君知曉了還不知怎麼心疼,好歹是您自個的身體,養好了才是,何苦這麼作踐?若真的要等,也吩咐一句備上手爐,披上大襖才是,您這般就跑出來肯定又要請大夫了!&rdo;
丫頭帶他回房,一進去可倒是好,連炭盆都熄了,一點熱氣都沒有,她起初還罵底下婢子都是不省心的東西,一點也不知道看顧著,定是那邊偷懶耍滑去了!卻聽這炭盆是小郎君叫人幫忙熄掉的,怕是燒了浪費,白花了這麼多好炭。
丫頭聽了卻也不惱,橫豎都是那些婢子錯,&ldo;小郎君好心,可她們不好心,總也要看顧著些,萬一您要是回來了,冷茶冷屋的這算什麼?怎麼一個人都未見?&rdo;
她說的很有些道理,小郎君絞盡腦汁要給她們開脫,畢竟都是些小女郎,愛玩也是天性。
&ldo;小郎君心善,可也免不了被人偷奸耍滑,此次若不懲治,到了下次還不知如何,以為小郎君好欺負呢!&rdo;
她也暫且不立刻發作,而是自個添了新炭,備上熱水,將屋子弄得暖烘烘的方罷。
只有如此那些婢子們才知輕重厲害,心裡愧疚不安,下次便不敢如此大膽,說風就是雨了。
小郎君滿懷愧疚,不敢叫她一個女郎忙活至此,可一個女郎的氣力都比他大,按在了凳子上,叫歇著,他昏暈了一陣,輕輕喘了幾口氣方緩過來。
小丫頭見他面色比方才更白了,不敢再接著打擾,整理了屋子便掩上門,不叫人打擾,又去抓了人回來,好生訓斥了一番,即刻叫她們滾回去在外守著。
他在屋裡坐了會,屋內生香,可他卻不是好命,早已受用不了這些,更有寂靜難耐,實在心頭惶惶,便想去外頭,不想外頭也有人守著,他見了那兩個垂淚暗自怨怨的小女郎,見了他連忙擦淚,低頭順眼地道:&ldo;郎君可要些什麼?&rdo;
他比這些小女郎還要心慌,不知做了什麼不體貼叫人怨恨的事,忙搖頭不敢再說要到外面去。
他有種好心辦了壞事的荒謬感,閤眼的時候他聽見流水聲,似乎撞擊到了某個堅硬的牆壁,咕嚕嚕地轉,他很快睜開眼,發現陸照陽回來了。
&ldo;醒了?&rdo;
他想了想嗯了一聲,他未曾睡著,但不能叫人擔心,如此便撒了個謊。
陸照陽點頭,走過來摸摸他的額發瞧出汗了沒有,阿雪順從地張嘴喝下遞到嘴邊的水。
&ldo;還要睡嗎?&rdo;
陸照陽問他,他搖頭,陸照陽任他抓住自己,不戳穿那小小的謊言。
他假裝摸不出來臉上多麼冷,瞥眼見了阿雪因矇混過關而偷偷鬆氣的模樣,只覺得心裡有些煩悶,實在是不知怎麼辦才好,他已矇騙自己多次,自打醒了過來後,常常睜眼至了天亮,一天天瘦,烏沉的眼十分慢地轉,瞧不見漫天的雪,庭前垂枝的樹,聞不出藥的味,薰香味,總以為吃的是一樣的藥,每日叫人拿來醒神或安眠的香是同一種。
陸照陽假裝問他今兒的香是不是和昨天的一樣?
阿雪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