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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公主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ldo;我一直都記得，當日永寧曾吟過一支小令，&l;一生一世一雙人&r;，那時她的眼神透著嚮往，可是後來她卻再出沒提起過，就連我說喜歡，讓她寫下來送我，她都不肯，還要叫我忘了……她說，這樣的夢做多了，會醒不過來，以後的日子就會覺得苦了……&rdo;

李治有些恍神，他也是記得這首小令的，或者該說永寧寫的、唱的、提起過的詩詞小令，他都記得，有永寧的手跡，更多的卻是他回宮後自己抄錄下來的。他突然明白了晉陽公主的話是什麼意思，也明白了永寧面對他的時候，總是進退失踞，所為何來……

他也曾經猶豫過，想放棄過，可是最後卻發現，他越想忘記，就會記得越清晰，永寧這個人，不知何時已經像是刻在了他心上一樣，再也沒有辦法抹去。五年前永寧離開，他傷心之餘，也曾慶幸，以為隔開了距離，心裡的那點念頭便會慢慢地淡下去，誰知道時間過去的越久，他就越想念。

當在洛陽，永寧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其實他已經有些記不清楚永寧的眉眼，可是一見到站在梅樹下的少女，他的心就跳動的格外有力，一聲一聲地喚著她的名字。見慣了身邊美貌的姬妾，永寧的容貌並沒有出眾到讓人一見難忘，可是他就是會覺得，這樣的眉，這樣的眼，這樣的紅唇剛剛好，只這個人站在眼前，便是他的心意。

迷惑時，他也去請教過袁天罡。袁天罡雖沒給他答案，卻說出了四個讓他釋然的字‐‐情根深種既然無法抗拒，那他便只有爭取，而且，他不接受失敗未來會如何，他不知道，他只想抓住眼前，抓住這個讓他動心難忘的人……

&ldo;兕子……&rdo;李治看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掌，說道：&ldo;我會盡我所能，我也只能做到，盡我所能……我不知道將來會如何，不知道我們最後會走到哪一步，變成什麼樣，我能把握的只有現在……不放手，以後可能會後悔，可是，如果我放手，我現在就一定會後悔……&rdo;

&ldo;哥……&rdo;晉陽公主從來沒有聽李治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尤其是說出這樣的話，她完全能感覺得到李治的決心‐‐他，比她們都有勇氣

&ldo;兕子，&rdo;李治拉著晉陽公主坐得更靠近了自己一些，很認真地拜託道：&ldo;我知道，房相併不看好我與阿房的事，而阿房這幾日的躲避怕也不只是因為那天蕭氏去鬧得那一場，多半原因還在房相身上，我知道她心中仍有去意……父皇既然同意了你同往遼東，那麼這一路上你與阿房想必同行同住，我所求不多，只盼著你能跟著她同去，再帶著她同歸……眼看著出發在即，我卻有了這一場病，有些話，怕是要等到她回來，我才有機會說給她聽了……兕子，我想要這個機會……&rdo;

&ldo;哥，永寧在外面雖然過得辛苦，可是從她的言談中，我卻聽得出來，她這些年很快樂……我不能勸說你放手，也同樣不能勸說永寧接受……哥，你的話，我會轉告，可是，我卻無法承諾做到……&rdo;晉陽公主緩緩地用力回握住李治的手，卻不能應下他的請求，因為那並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