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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凝湘喜道：&ldo;多謝皇上。&rdo;他挺替她著想呢。

這次季元湛沒牽穆凝湘的手，只與她並肩走出勤政殿。

&ldo;別再那麼緊張了。&rdo;他含笑側向她，目光柔若春波，&ldo;知道怎麼應答吧?&rdo;

他送她一本東魏皇后軼傳，是從記檔太監日誌中整理的，裡面詳細記載了歷任皇后的飲食起居，如何管理後宮，主持過哪些活動等等，連一些日常對話都有。

&ldo;我看了嘉鸞皇后那部分，差不多心裡有數了。&rdo;穆凝湘回答。

&ldo;那就好。&rdo;

季元湛帶穆凝湘上了宮車。穆凝湘坐在他對面，努力地剋制油然而生的拘謹。

來燕州的路上他也是這樣與她共乘馬車，那時她都沒這麼緊張。

&ldo;呃……皇上。&rdo;他看得她不好意思，她只好開口打破這疑似曖昧的氣氛。

&ldo;嗯?&rdo;季元湛的笑意濃了些。

&ldo;您送我的那本書，是藏書閣找的嗎?&rdo;

&ldo;不是。&rdo;季元湛眼神微黯，&ldo;東魏皇宮的書籍這裡怎麼會有。這是我買的。&rdo;

穆凝湘驚訝，&ldo;你是說……&rdo;

&ldo;對，當年江州舊宮並非所有東西都被燒毀。旻金人搶了不少金銀珠寶，字畫書籍，綢緞古董等等……然後再賣了換錢。&rdo;季元湛平靜地說。

黃白之物直接花掉了，字畫書籍這些，還是賣給大魏。

這些都是凝聚著無數人心血的珍品，慢慢流失到民間，他有了財力就開始收集。最想找回的是父親的頭顱，可惜一直沒找到。

&ldo;真是旻金人幹的?&rdo;

&ldo;對。&rdo;季元湛神情冷峻。

他的樣子令她心悸。莫名就想起玉澄山寺弘法殿外的楚尉霆。雖只是背影，那淡淡的寂寥與孤傲，與季元湛何其相似。

她感到一陣憤怒，繼而是心酸。這是國家的恥辱。當年東魏對抗旻金，安佑帝崛起後戰事結束得很快，但東魏割讓了大片北方疆土。

這段傳說未見於史載，安佑帝也絲毫沒有找回那些瑰寶的意思。現在季元湛接手他留下的爛攤子，還得養活他那些不省心的妃子。

驀然間，兩隻大手捂住她的雙眼。

&ldo;湘湘。&rdo;她聽見他低沉的嘆息，&ldo;不要這樣看我。&rdo;

不要這樣看我……

她全身顫抖起來，捋下季元湛的雙掌，另一隻手去捏他的臉。

&ldo;嘶。&rdo;

對面的人痛呼著抓住她的手，誇張地道，&ldo;湘湘這是要謀害天子麼。&rdo;

馬車忽然停了，她猛地撲倒在他懷裡。

外面的侍衛高喊：&ldo;有刺客!&rdo;

第87章

&ldo;我不是刺客‐‐&rdo;

車外傳來女子的驚呼聲, 嫩嫩水水的, 飽含恐懼，&ldo;我只是不小心被困在這裡的!&rdo;

這聲音很近很近，且似乎來自半空中。

穆凝湘已坐回對面。季元湛將手從她肩上收回，微微笑道，&ldo;應該沒事兒。下去看看吧。&rdo;

他先下了車，又把她扶下來。半空中的女子立即哭道：&ldo;皇上, 我不是刺客，我是榮王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