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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凝湘接過他沏好的茶，&ldo;她們自稱是來服侍三位太皇太妃的。&rdo;

都巴著摘除郡主帽子、加封妃位吶。她不說他也明白吧。

&ldo;我懂。&rdo;季元湛慢悠悠品茶，&ldo;這麼想伺候人，那就去伺候好了。&rdo;

藩王們也太急了。即便是在普通百姓家，正妻有妊前婆婆都不會張羅給兒子納妾。所以，就算他有那份心，朝臣也會強烈反對的。

&ldo;你怕我愛上她們嗎，湘湘?&rdo;季元湛忽地笑著問沉思的少女。

穆凝湘雙眉一揚。他竟也這麼叫她!

&ldo;怕嗎，嗯?&rdo;他追問。

她還沒從他與楚尉霆一樣親暱稱呼的震撼中緩過來，只知道搖頭。

&ldo;為什麼?&rdo;他平靜地問，&ldo;因為你認為我喜歡男人?&rdo;

她透過氤氳茶霧端詳他的臉。季元湛生氣了?

&ldo;不是這樣的。&rdo;趕緊順順龍鱗，&ldo;我覺得……您不會喜歡被算計利用。&rdo;

這種聯姻是極其乏味的。安佑帝還能不清楚藩王的心思?他不可能樂於看到有著異姓藩王血統的皇子誕生、成長乃至踐祚。她們彼此惡鬥，沒準兒他還推波助瀾呢。

季元湛應該和安佑帝不同，但他有他的傲氣。

季元湛微微一笑。她的措辭懇切又到位。話中有話卻不顯鋒芒，較她那位直臣父親多了幾分恰到好處的圓滑。

不愧是他相中的小狐狸。可是，他不希望她在他面前這樣小心。

&ldo;好了，是我為難你了。&rdo;他想伸手去擦她鼻尖冒出的汗，手剛抬起又放下，改為抽出絲帕遞給她。

&ldo;那就這麼說定了，好不好，湘湘。&rdo;

&ldo;……好吧。&rdo;

&ldo;放心，你每日只在我那裡。&rdo;

季元湛開始憧憬紅袖添香的旖旎，眼神迷離。

&ldo;後宮和御書房隔著高高的宮牆，還有那麼多御衛把守宮門。你還不算後宮的人，她們的手夠不到你。&rdo;

穆凝湘心裡一鬆，&ldo;那晚上我能回家嗎?&rdo;

&ldo;當然能了。你可以和岳父一起出門，一起回家啊。&rdo;低沉的聲音帶著曖昧的笑意，&ldo;若是我太忙害你晚走，岳父可以先回，你呢就由我來送。&rdo;

穆凝湘不敢抬頭，緊緊捏著他塞給她的帕子，&ldo;呃……皇、皇上。&rdo;

&ldo;嗯?&rdo;

&ldo;我……&rdo;

她只說了一個字就停下來。腦子挺亂。季元湛顯然在表達他的喜愛之意。可他還說會安排她見楚尉霆。這是怎麼回事?

她徹底迷茫了。她再也無法找到能自圓其說的答案。

&ldo;這個，&rdo;她不知該問什麼，只好把手帕遞還給他，&ldo;謝謝您啦。&rdo;

&ldo;不謝。有空繡一個送我。&rdo;他輕笑，&ldo;可以在我那裡做。&rdo;

……

三天後，穆凝湘&ldo;進駐&rdo;了御書房。

她和早朝的穆皓嶸一起，天不亮就起床，乘馬車直奔皇宮。過了朝天門，她和父親分手。穆皓嶸加入了等候早朝的百官隊伍，她則被一位幹練的宮女請走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