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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很奇特。兩人這樣彼此問候，可她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ldo;我也差不多沒事了。&rdo;男人忽然抬起她的右臂檢視，那裡包紮著白布，透出淺淺的藥味。

&ldo;謝謝你，穆姑娘。&rdo;他將一個小瓷瓶塞到她手裡，&ldo;等傷口不紅腫了，早晚抹一次，不會留疤。&rdo;

穆凝湘吃驚地握著涼習習的小瓷瓶。

他叫她穆姑娘，而不是大少奶奶、少夫人這些代表了楚家的稱呼。是的，她姓穆，是穆家的女兒不幸落入楚家掌控而已。

看看周圍，並無別人。她輕聲道，&ldo;你知道我是誰還來這裡，就不怕再被追殺麼?&rdo;

&ldo;這個時候他已進了城門。&rdo;男人微笑著說，&ldo;而穆姑娘更不會出賣我。&rdo;

他又走近了些，她嗅到他的氣息，亦帶著淡淡的藥香。&ldo;我叫楚尉霆。&rdo;

他拉起她的手，在手心寫下那三個字，&ldo;聽說過嗎?&rdo;

大手乾燥溫暖，掌心有硬繭，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穆凝湘臉紅了，搖搖頭道：&ldo;沒有。&rdo;急忙抽出自己的手後退幾步。

&ldo;沒有嗎?&rdo;楚尉霆好像有點失望。

&ldo;楚公子，我不怎麼關注官府通緝的要犯。&rdo;

楚尉霆無聲地笑起來。俊逸的五官，燦爛的笑容，宛若湛藍晴空。這份氣定神閒，哪像通緝犯。

&ldo;穆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令尊居然從未對你提過我，唉，也罷。&rdo;

她目光一黯，&ldo;我父母都已去世了。你……認識我父親?&rdo;

&ldo;倒不曾見過令尊，但有一位叔父與穆九爺生前是故交。&rdo;

&ldo;是麼?&rdo;穆凝湘驚喜，想要再多問幾句，卻聽見有下人說話的聲音。

&ldo;我會再來。&rdo;楚尉霆輕輕按了按她的肩，飛快地跳上柳樹，就勢躍下圍牆。

穆凝湘就這樣認識了楚尉霆。此後的日子，他隔三差五就來找她。

她心事重重，喜歡獨自坐在鞦韆上發呆，他時常悄悄出現在她身後，輕輕地推一把。於是，她便知道這是楚尉霆來了。

她和他越來越熟稔，不再叫他楚公子，而他親暱地稱呼她，湘湘。

他話不多，停留也不長，有時不過靜靜地陪著她盪鞦韆，她卻覺得很踏實。心裡一道道無法癒合的傷口，有他在身邊，痛楚都被拋卻腦後了。

楚尉霆從來不提自己的事。有次她問楚尉霆，她的父親與他那位叔父是怎樣的故交?他只淡淡地笑，說其實他也不清楚。

她右臂的傷疤消失得無影無蹤，楚尉霆又拿來一盒香料和一對銀薰球，說可促進睡眠，增強胃口。她摩挲著銀球上的雕花纏枝蓮紋，內心一陣陣悸動。原來她寢食不安的樣子早落在他眼裡。

她從他的目光中看出越來越濃的情意，自己也一次比一次更甚地期盼他出現。可是，他們都沒有說破。而他待她也總是發乎情止乎禮。

她不敢多想未來。在她內心驟降暴雨之時，他的出現像一道彩虹，給她悽愴黑暗的生活帶來了安寧與靚麗。而彩虹，只是短暫的。

終於有一天，楚尉霆告訴她，他要離開了。

&ldo;馬上就走嗎?&rdo;她覺得眼底有熱淚湧出，&ldo;以後，都不回來了?&rdo;

楚尉霆緊緊地抱住了她。

&ldo;湘湘，&rdo;他在她耳邊低喃，&ldo;跟我走好嗎?我知道我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