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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洪看著看著，覺得心猿意馬起來。這泛黃的畫冊有股淡淡的陳墨香，被翻閱不知多少次了，可見收藏那人也頗有興致，身邊再來一位如花玉人，紅袖添香夜讀書……

他拿過杯子喝乾，還覺得渴。端起茶壺對嘴喝，喝光整壺，還是渴。

呃，原來他不是口渴……唉，真是找罪受，大半道兒的看這個做什麼。

季元洪看看對面，季元湛闔著雙目休息，呼吸平緩而規律，好像沒注意他的異樣。

&ldo;咳咳。&rdo;

季元洪咳嗽幾聲，季元湛睜開了眼睛。

&ldo;那什麼，給我停車!&rdo;

……

季元洪的馬車一停，整個車隊都停了。

&ldo;怎麼突然停了?&rdo;穆凝湘奇怪地說，&ldo;這才走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吧。&rdo;

&ldo;不知道。&rdo;寇嬌鶯吐出嘴裡的果核，伸手就要掀簾子，&ldo;前面出什麼事了嗎?&rdo;

這時一隻大手從外面將簾子高高掀起，三個人看見了季元湛的臉。他身邊還有個男人，是天天跟著季元洪的長隨。

&ldo;寇娘子，&rdo;大家來不及反應那長隨就說，&ldo;咱們爺叫你過去。&rdo;

&ldo;是。&rdo;寇嬌鶯忙不迭下車，沖季元湛福身，他只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寇嬌鶯快步跑開，後背汗津津的。

長隨跟著她走遠了。

穆凝湘還在怔忪，季元湛已跳上車，坐在寇嬌鶯坐過的位子上，很快馬車就再次開動。

&ldo;……世、世子爺。&rdo;

穆凝湘不知所措地看看杜鵑又看看季元湛。季元洪召喚寇嬌鶯過去陪侍，季元湛不便在一旁，只能下車。而他既不肯與下人們坐一輛車，又不肯騎馬，就跟她擠一起?

這個這個，一路上好尷尬呀。

&ldo;想什麼哪，&rdo;對面的男人忽然開口，&ldo;本世子坐這裡你不高興?&rdo;

杜鵑朝角落裡縮了縮。

&ldo;呃&rdo;穆凝湘覺得腦子不夠使，季元湛不論何時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現在這話問的，叫她怎麼回答。

&ldo;哈哈，世子說哪裡話。&rdo;她吞一吞口水找回些鎮定，&ldo;世子爺一路照拂有加，臣女感激還來不及，怎會嫌棄。不過剛才有點吃驚，畢竟臣女從未與別的男子這般、這般同乘一車。&rdo;

季元湛抬起眼皮。對面女孩子黃巴巴的小臉，謹慎又警惕，話說得客氣又討好，似乎還有點委屈。

照拂有加。嗯，她說對了。他不就是為了把寇嬌鶯支走才坐進來的嗎

他在冊子裡灑了少許季元洪喜歡用的催情藥粉。藥力很快揮發，再加上寇嬌鶯巴不得受寵，逮到機會一定賣力侍奉，這一路上季元洪是不會讓她下車了。

&ldo;……所以，請世子爺恕臣女失態無禮。&rdo;

穆凝湘說完看向季元湛。他靜靜地看著她，面色毫無波瀾，就和以往一樣。

季元湛想起擷珍樓撲買那天的事，雙眉一挑，&ldo;從未有過?那許六公子呢。&rdo;

越想心裡這醋火就越往上躥，她看許鉉的目光不一樣，他眼睛厲害著哪。

&ldo;許家六哥?&rdo;穆凝湘半晌才憶起與許鉉兄妹坐馬車裡練手的情景。好奇怪，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