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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二一聽眼中就冒出了淚水,抽抽噠噠的說:&ldo;我,我不是愛哭鬼。&rdo;
小三兒吸著手指頭,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不明所以的望著兩個哥哥,見二哥一哭,立刻一邊揚著小手一邊樂呵呵笑:&ldo;哥哥,玩,哥哥一起玩。&rdo;
顧獵戶擼了袖子要揍這不聽話的兒子一頓,顧二孃趕緊抱了二兒子就哄。倒是道人笑了道:&ldo;我跟你大郎說一句話可好?&rdo;
顧獵戶就見銀髮道人摸了摸自家大郎的頭髮,輕聲問了一句什麼,那平日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大兒子立刻扯著銀髮道人的袍子不撒手了,非要同道人住一起。
顧獵戶嘖嘖稱奇,道人瞥了眼袍子上沾著的泥手印笑而不語。
第二日,雞還未打鳴,顧獵戶就起來打算又去青萍山跑一趟了。他拿了顧二孃一大早做的烙餅,一出房門就發現自家院子很是熱鬧。
像他們這樣靠山吃山,自給自足的小村莊。幾乎每家後院中都種了些菜,養了些家畜。顧獵戶家後面種了一棵青棗樹,弄了兩排種菜的地,還養了幾隻雞和一隻老黃狗。
天色才微微亮,糙木上沾了晶瑩的露滴,母雞正領著一群小雞仔在糙叢中抓蟲子。青棗樹下的石凳上端坐著一人,銀髮道人正小心翼翼的抱著他不到兩歲小三兒,拿著撥浪鼓時不時的逗弄。二郎自己坐在木墩子上,睜著眼盯著撥浪鼓,家中的老黃狗趴在二郎的腿邊,不時晃動著毛茸茸的尾巴。而顧獵戶最頑的大兒子撿了一根樹枝,在院子裡舞的有模有樣。
道人拿著撥浪鼓很是專心,眼睛都沒抬一下,聲音卻很溫和:&ldo;今日山陰處獵物頗多,顧先生可以去瞧一瞧。&rdo;
顧獵戶半信半疑的道了一聲謝,出門後又覺得不妥,眼尖的看見隔壁的大侄子正探頭探腦的望過來。顧家村就這幾十戶人家,雞犬相聞,有點兒風吹糙動就能驚動全村。顧獵戶一家昨天留宿了一位道長,今天就傳遍了顧家村。
顧獵戶招了招手,吩咐大侄子多看著家裡一點,然後才進了山。
待顧獵戶出了門後,道人抱著小三兒起身。顧大立刻跑到跟前來,擦了把臉上的汗水後,眼巴巴道:&ldo;道長道長,我學的這套劍法怎麼樣,以後能不能成為大俠啊?&rdo;
這孩子根骨不行,資質駑鈍,空有一把力氣,日後只夠跟他阿爹學一手狩獵的技巧,平庸中的平庸。心下如此斷定,道長卻頗為和藹道:&ldo;很不錯,若是能夠四時不斷的堅持,必有所成。&rdo;
顧大聽了止不住的傻笑,耳跟處都紅了一圈。
道長將懷中的小三兒遞給顧大抱著,又把撥浪鼓給了一直直勾勾盯著的顧二郎,稍微安撫了幾句後,便出了籬笆門。
顧家村屋舍相鄰,田間小道上此時已經有零零散散的村民正在耕種。道人悠閒的踏過田壟時,村民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顧家村最中央修著一破舊的古屋,是擺放祖先牌位的祠堂。每年清明時,村中年長者都會帶著後輩前來跪拜,平日裡卻基本不會進去,只有一個年邁的老人家有事沒事的打掃一番。
祠堂外種著菩提樹,老人將灰塵掃至一邊。銀髮道人從老人家旁邊走過時,老人只覺得身邊吹過了一陣輕柔的風。
祠堂非常簡陋,但是牌位卻擺著整整齊齊,平日裡上著三炷香,輕輕裊裊的煙香味飄散在整個祠堂中。銀髮道人輕輕瞥過這些凡人的牌位,在一排排的顧姓中,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姓氏‐‐君姓。
果然沒錯。道人冷哼一聲,本來出塵淡然的神色多出了肆意而狂妄,卻沒有一絲兒不妥,反而天生就該如此。
踏出祠堂後,他站在掃的乾淨的臺階上問:&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