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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金回過身來,關心地問:&ldo;怎麼了?&rdo;
塗安真停滯了一會,直直望著真金的眼眸,臉上有遲疑,這遲疑化出胸中一口冷氣,撲到真金臉上,讓他清醒異常。
真金心中一凜,目光微凝,眼眉漸漸垂了下來,沉思了片刻,他慢慢放下塗安真的手,向屋外揚聲道:&ldo;哈蘭術,去重華宮!&rdo;
&ldo;喏!&rdo;哈蘭術回答了底氣十足,卻毫無情感。
塗安真跟在真金身後,扶他上轎,又目送轎子向東行去,消失在重巒疊嶂的宮宇之中。
天空飄起了雪,無風,雪片慢慢悠悠地飄到地上,塗安真一直驀然地站著,心像是頂著塊大事,壓抑地要流淚,可是淚水在眼裡打了幾個轉轉,就是沒有流下來。
也許,學會不哭,也是一種前進吧。
&ldo;小姐,外邊冷,回屋吧,小心別著涼。&rdo;塗安真點點頭,淚水倒灌進眼中,當她再抬頭時,黑洞洞的眸子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大年夜的拜禮,是君臣中最重要的禮節,雖然朝堂已經休沐多日,但在除夕天黑前,各皇子和重臣都將參加拜禮,十分隆重。
真金趕到忽必烈寢殿時,已經有一群大臣在門口等著了,天寒地凍地,他們都不住地在哆嗦。
眾人見真金和沃闊臺趕來,紛紛行禮。真金急忙扶住竇默,對眾人道:&ldo;各位免禮免禮,小心別凍壞了身子。&rdo;不等下人通傳,直接進入了寢殿。
沃闊臺衣袍翻飛,已飛快地轉身,步履生風地跟著真金一同進了寢殿。
進到寢殿,殿中的情形卻讓真金大吃一驚!父皇正在和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親熱!那女子看起來不過十幾歲,肌膚雪白,身上只披著一件絲薄地長袍,整個人軟綿綿地貼在父皇身上!
貼身的太監見真金進來了,故意大聲通傳:&ldo;太子、太子妃到!&rdo;
忽必烈卻並不在意,對著那女子耳語了幾句,那女子的行為愈發了大膽,真金看得臉開始發燒。
忽必烈頭也不抬,吩咐道:&ldo;去和小連子領賞,下去吧。&rdo;
真金不敢多話,連忙磕頭告退,沃闊臺更是大氣不敢出,悉悉索索地從寢殿中退出來了。
真金和沃闊臺前腳剛從出來,後腳小連子也出來了,小連子尖聲道:&ldo;皇上口諭,各位辛苦,到小連子處領賞,各回各家過年去吧!&rdo;
小連子話一說完,眾大臣忙哄的一聲紛紛跪下,齊聲道:&ldo;謝皇上!&rdo;
真金即使知曉父皇的秉性,但見到剛才那一幕,仍頗感不適,他皺著眉頭上轎子,迅速離開了大明殿,沃闊臺的轎子緊緊跟在後面。
二人快行到東宮時,天已經黑了,地上的積雪泛著白光,顯得有些詭異。真金的轎子突然停住了,沃闊臺不知何時下轎走到了真金的轎旁,道:&ldo;太子許久沒有去重華宮了,今晚過去吃個晚飯可好?&rdo;語氣裡透著淡淡地哀求。
真金喉頭一緊,沉默了,四下裡靜悄悄的,似乎連雪融的聲音聽得見。他把頭探了出去,正對著沃闊臺的臉,黑暗中她的臉看得並不清楚,她的呼吸聲也時隱時現。
真金頷首,淡淡道:&ldo;好吧!&rdo;略微沙啞的聲音中帶著溫和,又帶著清冷,好像碎冰的玉石。
沃闊臺心中狂喜,可過去的經歷卻讓她波瀾不驚,她面上卻輕聲指揮轎夫:&ldo;太子這邊請。&rdo;
重華宮佈置別有一番風味。下人們在院子裡生了一堆火,準備燒烤,把院子上空掛著的經幡映地通紅通紅。
真金跟在沃闊臺後面,進了重華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