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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毋意、毋必、毋固、毋我。&rdo;容景謙道。
容常曦原本還在震驚中沒有回神,聞言傻了,下意識說:&ldo;啊?&rdo;
容景謙道:&ldo;……不臆測,不絕對,不固執,不自鳴。&rdo;
容常曦反應過來,這好像是他們曾經學過書冊上的東西,只是她當時沒認真聽,後來也更不可能記得,她道:&ldo;但你對我仍心懷希望,否則過了這麼多年,你不會再問。&rdo;
其實這句話她是想對上輩子的容景謙說的。
而能回答她的,只有眼前這個容景謙,他還沒有上輩子那個容景謙經歷那麼多,他只有十一歲,過的也沒那麼苦,相對坦誠許多。
&ldo;或許吧。&rdo;容景謙睜開眼睛,側頭去看容常曦,在他冰冷的神色中,隱藏了一分釋然,&ldo;但還好我問了,不是嗎?畢竟只是下人所為。&rdo;
沒錯,眼前這個容景謙因為虛假的答案,收穫了一份虛假的平靜。
而那個容景謙……
毫無疑問,容常曦把他心底唯一的,僅存的那麼點希望給打碎的一乾二淨,甚至後來還想著要更加囂張,她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覺得一定要贏回來,無論是她出言詆毀靜貴人也好,還是葉瀟曼的事情也好,甚至還有再後來……當然,容景謙全部加倍還給了她。
在這個西靈山有些寒冷的夜裡,容常曦忽然弄懂了很多事情,十五歲前的容景謙打不還口罵不還手,而十五歲後他們不太常見面,但每每交鋒,她都落在下乘。
可明明不是這樣的!
也不該是這樣……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是因為他還沒有那個本事,後來他長大了,聰明且強悍,所以才能處處制衡她。
只是那杯酒,和那套宮服‐‐容常曦之前認定了容景謙是打算侮辱她,看她從公主變成一個任人欺辱的宮人,現在想來,這大概是容景謙對她最後的寬恕,他給了她選擇,且他深知容常曦怕死。
他難以善待容常曦,但終歸是給了容常曦一條生路。
狂風做浪哪得安,機關算盡空水籃……山神告訴過她了。
她想方設法地去害容景謙,未必能讓事情變得更好,甚至容景謙死了以後,或許所有的事態都會往不可預知無法掌控的方向發展,她甚至可能會比上一世更慘!
容常曦仍不覺得容景謙是個好人,他仍舊陰鬱古怪,滿腹心思,小肚雞腸,手段毒辣,難以捉摸……但最起碼,他比自己想的要好,他並非完全沒有人性。
居然是此時,偏偏是此時!
那個神經兮兮,難以看透的容景謙,被她看到一點真相。
上一世,她冷眼看著容景謙被欺負,甚至自己也出言奚落的時候,他沉默地忍受著,偶爾微微抬眼看她,又很快挪開視線,容常曦被他看的心中煩躁,覺得這人心事太重,遲早要報復自己,她並不是一個擅長察言觀色的人,不論是現在,還是曾經。
她哪裡能從那幾乎微不可察的一眼又一眼中,看出小小的容景謙在想什麼?
她哪裡能料到,那團黑色的霧氣散開後,也曾有明光行宮的花團錦簇,後來逐漸在皇宮中腐爛枯萎?
倘若自己能好好待他,就算他是天選之人,最後還是當了皇帝,或許皇兄們不會慘死,她也不必遭受那樣的生死抉擇,他們可以兄友弟恭,姐弟和睦,容景謙登基後,甚至還可以為自己親愛的皇姐,以及惺惺相惜一路扶持的友人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