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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初步鑑定死者死因為失血過多,但奇怪的是,在臨死之前,死者並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一切證據都表明著他是在安靜等待著死亡。
文字後是幾張現場拍攝的照片,沒有打碼,我點開放大到全屏,只見死者跪倒在地上,脊背彎成一道弓,頭無力垂著,像是正在打瞌睡一般。他面板上出現屍斑,有腐爛的跡象,左手邊是一把滿是乾涸血跡的水果刀,右手邊是一個不大的塑膠桶,裡面乘著小半桶暗紅的血。死者沾滿鮮血的右手食指點在地上,作為一道血痕的終結之處。
他身下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圖案,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填充著圓形內部,繪成奇異花紋,圖案已經完成了四分之三,剩下的部分因為作畫者的死亡而被迫終結,徒留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空白。
那圖案看起來有些眼熟,我把照片不斷放大,直到整個螢幕上都是血色紋路,因為拍攝角度的問題和死者身體遮擋了一部分,我並不能看見圖案的全貌,所以辨認得十分困難。
我隱約覺得那是一種陣法,無奈我陣法學的不精,判斷不了,只能先把圖片保留下來。
網頁的最後是死者生前的照片,照片上的青年面相奇特,右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刀疤,他沖鏡頭笑得燦爛,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自殺的那種人。
視線在那道疤痕上停留了幾秒,我點選右上角,關閉了網頁。
這座城市裡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生死戲碼,我並沒有那麼多空餘的精力,去過分關注一位和我毫無關係的死者。
百無聊賴地看了看其他新聞,一個畫面突然閃現在了我的腦海中:炎炎烈日下,帶著灰色兜帽的青年被我按在滾燙的地面上,閃著寒光的利刃掉在手邊,四周是前來圍觀和幫忙的同事,我把他拉起來,反扣著他胳膊,壓著他走向服務站搭建的涼棚。
&ldo;救救我,它來了,我看見了它,它想讓我死!&rdo;
……它是誰?
&ldo;我不能說!它會殺死我的!&rdo;
青年驚恐到扭曲的面容和照片裡的人影重合,記憶霎時間變得無比清晰,我閉了閉眼睛,認出了他就是服務站裡搶劫楚菁菁的劫匪。
那麼……是魘殺死了他嗎?
我立刻翻起歷史記錄,在一串網頁名稱中找到方才那條新聞,點了進去。
螢幕上出現跳轉頁面,幾秒種後,一行字蹦了出來:
您所訪問的頁面已不存在。
我盯著那行字看了半晌,隨後關上瀏覽器,點開&ldo;我的電腦&rdo;,開始翻找之前儲存的那張照片。
雖說只儲存了眾多照片中的一張,但聊勝於無,我把照片發給顧川,爾後趴在螢幕上,重新仔仔細細地觀察其中的每一個角落。
有人想要壓下這條新聞,要不然它不會這麼快就消失。
那麼……到底是哪裡我沒有注意到呢?
死者身上的傷口全都避開了致命的位置,為了取血方便他脫去了上衣,身子正面全是模糊的血肉,但出奇的是,那些本應該肆意流淌的血液一丁點都沒有汙染到地上的圖案,而這張照片上,沒有任何能讓他擦拭鮮血的東西。
在他死亡的時候,房間裡一定還有其他人,那個人協助他取血,幫助他繪出地上的圖案,只是不知道為何,在死者死後那人沒有繼續完成圖案,而是選擇了離開。
我盯著照片看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什麼所以然來,便關上圖片,等待著顧川回復。我估摸了一下上班摸魚被老闆發現的機率,發覺那幾近於零,於是從抽屜裡拿出耳機,插。在電腦上,從資料夾裡找出事先下載好的電影。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