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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是不是想說我們是不負責的啊！&rdo;

……

我劇烈地抖著，卻保持著高度的平靜。他們沒有一個人進來看看，等先弄清楚了情況再發言，監考老師也不再進一步說明他已經看到的情況。這時候爹已經看明白那個站著的考生就是他的兒子了，焦急萬分地示意我快坐下，我卻始終像個標杆一樣站立不動。他開啟窗子都快急瘋了似的小聲叫喚我：

&ldo;禹娃禹娃禹娃你快坐下呀！你在幹啥呀！再不坐下就被人發現了呀！&rdo;

我對他說我座位上沒有凳子，他探長頭證實了我的說法。卻不信，要窗邊離我近的同學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同學沒有對他明說什麼，但以某種神色讓他明白了他看到的沒有錯。

他連忙跑向那正個個怒不可遏的老師們了，陪著笑臉向他們解釋，說某某號考生是他的娃兒，叫什麼名字。我叫什麼名字、從何處來、我是誰就這樣讓他們知道了，我背脊樑都在陣陣發涼。爹也沒有直接、明白地向他們說我座位上確實沒有凳子，而是拼命討好他們：&ldo;老師，老師，各位尊敬的領導、老師，我也認真地看了一下，他好像基本上還是誠實的……他有錯，他確實犯了錯……但是，各位尊敬的領導、老師，是不是先調查一下再說……如果他說了假話，再處理他也不遲……&rdo;

他們的態度並沒有改變，爹在他們面前是那樣渺小，那樣低他們一等。不過，氣氛表面上還是有所緩和。我感到這多少還是和爹畢竟也是教師，和他們是同事有關的。

一位老師，以顯然不只是要驗證我還要驗證爹是不是在幫助我說謊的勁頭進來了，到我座位前把我座位上到底有沒有凳子看了，也看清楚了。可他出去後卻是這麼說的：

&ldo;你們大家說怪不怪啊！怎麼全體考生就他一個人沒有凳子啊！這怎麼可能啊！負責桌凳的老師有好幾位，他們沒有把哪一個考室反覆仔細檢視過啊！難道凳子自己會飛了不成！怎麼又恰恰會是他啊！&rdo;

他對&ldo;他&rdo;的強調簡直讓人頭皮發怵，我全身汗毛都倒豎起來了。敢肯定我的汗毛是真的倒豎起來了。經他這麼一說，老師們不是安靜了，而是七嘴八舌嚷個不停。爹在他們中間就像一個可憐的小丑一樣跑來跑去給他們說好話，以求寧事息人，以求他們放過我，但看起來，他倒像是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沒人拿他當回事，包括他分明說了他也是個老師，他和他們畢竟是同事之類的話。好幾位老師在大聲嚷&ldo;把他弄出來弄出來，弄到辦公室，找主要負責人來！&rdo;&ldo;叫他出來叫他出來，他的事只能在辦公室由學校來解決了！&rdo;

&ldo;他最後一個慌慌張張不知從哪裡跑來，這個考室跑了又跑那個考室，一到就說他座位上沒有凳子，而他座位上又恰恰沒有凳子，全體考生就他一個人沒有！&rdo;

&ldo;不要說那麼多，我看他是故意的，他有對立情緒！吊兒郎當、馬馬虎虎、神不守舍！&rdo;

顯然是一位剛到場的老師一聽說了什麼就叫道：

&ldo;取消他的考試資格，叫他到辦公室寫檢討！&rdo;

負責這次考試的桌凳的老師終於知道情況了，來了，才到我座位上一看，出去也不是直接說明情況，而是說：&ldo;怎麼會啊？怎麼可能啊？好奇怪啊？&rdo;等等，跟著，像是被激怒了似的，不是去給我找條凳子來，而是立刻把所有的考室都查了遍，來匯報說再也沒有哪兒差凳子，又到我們考室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