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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醒來,我就感覺渾身上下到處都疼。特別是兩條胳膊,根本抬都抬不起來。我問周同自己能不能走,我估計是背不動他了。周同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我看的有點傻,問他,你的傷不是在背上嗎,怎麼走路會瘸?周同咧著嘴,說這腿是剛才睡的時候壓麻的。我怕他還沒完全恢復,於是把他的包接過來背在背上。
我們兩個走走停停,過了中午,停在路邊吃了一點東西。空下來我又看了看定位儀,從昨晚上到現在,我們所處的海拔竟然下降了一百多米。我都懷疑怎麼會降得這麼厲害,也沒看出來這路兩邊的地勢有沒有抬高。至於我哥所在的那個點,再稍微往西南一點就到了。公路的走向直指東北,要往西南走,那就得離開腳下的公路往林子裡走。路兩邊全是茂密的灌木叢,乍一看去,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我於是把鐮刀拿在手裡,打算劈一條路出來。我安排周同在原地守著行李,沒過多會兒,他就跑過來叫我別劈了。他說他發現那頭有一條現成的路,也是往西南方向去的。
我一聽說有現成的,趕緊跟著周同跑去看去。果然看見一處地方的灌木叢往兩邊倒,露出一條一人寬的小徑來。倒下去的灌木有一些已經斷了根,可是卻還沒完全枯死,憑這一點判斷,這條路開出來的時間不會太長。周同走到那路上招呼我,說這肯定是周芸他們走過的。他們已經蹚過一遍了,我們再走,也就不會再碰上什麼危險了。他說著已經開始在那路上蹦躂起來,快活地跟來郊遊似得。我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一時間,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山間小路不比公路,我們走了一下午,在定位儀上的位置變化也沒有多少。周同累得蹲下來喘氣,看我從他身邊走過去,問我現在有勁揹他不?我也累得都不行,白了他一眼,讓他滾。周同還真就在地上翻了個跟頭,看他的動作,菌絲的影響已經完全消退了。我卻還是擔心,怕一到了晚上,那菌絲還會再冒出來。我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那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在死狗身上出現,後來又在周同身上出現?那它會不會也在我身上出現,真有那麼個時候,周同能不能救得了我?
我邊想邊打算停下歇會兒,突然聽周同在我後邊嚎了一嗓子。他嚎的什麼我沒聽清,好像是&ldo;舌頭、舌頭&rdo;。我轉過身去看他,問他你舌頭怎麼了?周同拼命擺手,跑過來指著頭頂,說他看見了一條蛇的蛇頭。原來說的不是舌頭,我朝他指的地方看過去,沒看見任何的蛇頭。周同一個勁地向我保證,說他真看見了,真是一條大蛇的蛇頭!我說這山裡有蛇也不奇怪吧,周同瞪著雙眼睛,說怎麼不奇怪?現在已經這麼冷了,動物世界裡說,蛇在氣溫降到七八度的時候就開始冬眠了。他嚥了一口唾沫,又說,他剛看見的那條蛇好像會飛。我一下笑了,揪著他說你就扯吧,會飛的那叫龍,不叫蛇!
周同看我不相信他,換上一臉的委屈。路也不好好走了,光往我身邊靠。我被他擠得一腳踩進灌木叢,被什麼帶刺的東西給紮了一下。剛扎那下很疼,我跳起來,連著退了好幾步。等我退完了,腿上那疼好像也不在了。周同看著我,似乎是想關心我。我跟他說沒事,你好好走路,別再想什麼蛇了。天黑之前我們得找個地方露營,不能再像昨晚上那樣,盲目地趕路,又碰見什麼不明不白的東西。周同點了點頭,突然眼珠子一亮。他說他帶了雄黃,有雄黃就不用怕蛇了。等露營的時候,把雄黃撒在周圍還能驅趕蟲子。
我們又往前走了一段,還不到五點,山裡就看不見太陽了。能露宿的地點還沒找著,周圍的灌木都太濃,容易藏野東西。周同走幾步就會往頭上看一看,弄得我也神經質的,跟著他一塊往上看。他說的會飛的蛇我沒見著,也不知道為什麼,看什麼都好像帶著一層淡粉色。我起初還以為是晚霞罩著的緣故,等到天徹底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