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3 頁)

桃三娘微皺著眉頭：&ldo;沒事，你去屋裡看看你娘把那件衣服補好了沒有？好了的話，就拿出來。&rdo;

&ldo;哦。&rdo;我不曉得桃三娘是什麼主意，便依照她的話回屋去，娘正在伏案休息，我看著她身邊正放著那件小棉襖，看樣子是剛剛做好了的，我腦袋裡一轉，順勢編了通話道：&ldo;娘，歡香館的三娘讓我去小樹巷幫她跑趟腿，要不、要不張家這件衣服我也一起送去？&rdo;

&ldo;噢，好啊。&rdo;娘不疑有它，隨口答應了，我臨出門她還叮囑一句：&ldo;早點回來，晚上太黑看不見路。&rdo;

&ldo;好。&rdo;我心裡發虛，抱著棉襖都忘了要拿東西包一下，桃三娘並不碰我手裡的衣服，這時候街上偶有一些人走動，所以她也不動聲色，只是笑笑道：&ldo;走吧。&rdo;

&ldo;去哪？&rdo;

&ldo;元府。&rdo;

※※※

元府距離柳青街不算遠，三娘好像前面有一個看不見的嚮導在帶路一樣，她牽著我的手，徑直穿街過巷，走得很快，但我卻還能跟得上。

今天是十五，但天上的月色卻是半明半昧，不斷飄來的絮狀雲朵在月上掠過去，勉強能看清地面上的方磚格子輪廓，但張開嘴巴呼吸，卻是一口口讓人難受的冰涼寒風。

路的盡頭就是一團巨大的深黑模糊，桃三娘略一站住：&ldo;到了。&rdo;

&ldo;元府？&rdo;我問。

&ldo;是啊！&rdo;桃三娘低頭看看我：&ldo;前面就是房牆了，我們走到盡頭再拐右過去，會有一個小門，待會你就跟著我，不要輕易出聲。&rdo;

&ldo;嗯。&rdo;我雖然不明所以，但我沒細想就應允了。

&ldo;嗷、嗷、嗷嗚‐‐&rdo;遠處傳來幾聲拖長尖銳的狗吠。

&ldo;你把這件衣服拿好，別丟了。&rdo;桃三娘繼續囑咐道：&ldo;張家的孩子恐怕是被人嚇掉了生魂，所以回到家裡就像得了失心瘋或者撒癔症一樣，他穿的衣服恐怕就是被狗撕咬的，元府側門管家住的院子裡，養了幾隻兇惡狼犬，平時必定是拴著的，可夏燃犀那小鬼總故意把它們放出來。&rdo;

&ldo;元府的人難道看不見他這麼做嗎？&rdo;我詫異道，但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完全多此一問。

&ldo;他們可以做到讓別人看不見啊。&rdo;桃三娘還是答了我一句。

&ldo;可是，&rdo;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ldo;既然春陽和他弟弟的能耐那麼大，為什麼他們還要留在元老爺身邊？&rdo;

桃三娘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讓我微微一怔，但她還是笑了笑：&ldo;法力再大，但是想要得到長期生存所需的東西，還是需要付出還能換回啊。&rdo;

我頓時明白了，就如桃三娘也一直在做各種人間美味的飯菜去滿足人們的胃口和慾望是一樣道理。

&ldo;春陽……雖然年紀還小，但他天生個性卻也是餓鬼裡面萬年難得見到的，不願意過多無謂的殺戮，要知道餓鬼一出世就會感受到五內俱焚一般的飢餓，也嗜血……他天生的能力就很強大，但出孃胎的時候看見兄弟姊妹相殘，他卻很痛苦難過，這一點就特別奇怪，或許也因為他本身就稟賦威德福報的緣故，所以才與一般餓鬼的想法不一樣吧。可雖然他不願意去靠燒殺搶奪，但換這種方式……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餓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