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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早在聖上開始發問,心中便暗覺不好,只是還不等想出對策,便被點了名字,只得站出來,違心道:&ldo;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澤被世間,臣家中幼女無禮失儀,冒犯娘娘,被罰也是理所應當,豈敢心懷怨懟。&rdo;
&ldo;那就好,&rdo;聖上不知是滿意了,還是不滿意,總歸是點了頭:&ldo;陳家人總算還知曉對錯之分,不是沒腦子。&rdo;
這句話可真是半分顏面都沒給陳家留,也沒給陳薇與殿上的陳陽留,然而無論臉上如何火辣辣的疼,陳陽都只能忍下,低眉順眼的退回原先位置。
&ldo;選秀與否,是朕的家事,身為臣子,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有這個閒功夫,還不如先看看自己究竟是人是鬼,是否也配冠冕堂皇的站在大殿之上。&rdo;
聖上目光掩在十二毓的玉珠之後,有種金屬質地的冷然,然而那言辭,卻比刀鋒更加犀利:&ldo;禮部侍郎郝宇,語出冒犯,於上不敬,不能佐國,貶幽州參軍,即日赴任。&rdo;
他話音剛落,那臣子便再也跪不住,癱倒在地,幾乎要忍不住嚎啕痛哭的衝動。
幽州苦寒,說是貶,實際上,已然是流放了。
更不必說從正四品吏部侍郎,貶為從七品參軍了。
他又不是年紀輕輕的少年郎,人到中年被貶到窮鄉僻壤去,這輩子怕是再難歸京了。
雲泥之別,不過如此。
聖上掃一眼他的狼狽情狀,卻也不覺憐憫,只有厭惡,以及滿心的諷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到底,還不是他自作出來的,又怪得了誰。
不再去看底下臣工面色,他站起身,大步離去。
寧海總管掃一眼猝然變色的幾個臣子,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另有內侍在側,揚聲宣道:&ldo;‐‐退朝。&rdo;
&ldo;朕聽說,&rdo;及到內殿去,聖上面色已經沉然,伸開雙臂,示意內侍將身上玄衣解去,道:&ldo;王霖似乎是病了?&rdo;
王霖,便是王家老太爺的名諱,也是……
方才那位臣子的坐師。
寧海總管尤且記得聖上方才怒意,再聽他連&ldo;王公&rdo;都不稱,直呼其名,更知他心中不豫,不敢遮掩,應答之間愈發小心起來:&ldo;是,奴才聽說,已經病了好些日子了。&rdo;
聖上低低的嗤笑一聲,說了罵了一句什麼。
寧海總管離得近,聽得分明,他說的是一句譏諷‐‐&ldo;老而不死是為賊&rdo;,不免暗暗一個哆嗦。
聖上素來端雅,甚少說出這等粗鄙之語,現下面上不顯,只怕心中已然怒到極致,寧海總管在邊上伺候,更不敢大意。
作為奴才,無論聖上說的是什麼,都不是他該知道的事情,所以即使聽到了,他也只是低著頭,一如既往的順從恭謹。
可是實際上,寧海總管也明白,這事兒可還沒完呢。
他跟隨聖上這些年,最是明瞭聖上心性,說一句睚眥必報,也沒什麼錯的。
‐‐你今日噁心到了他,明日他便能十倍奉還,硬生生在你喉嚨裡別一根刺,叫你一輩子不痛快。
王家煽動朝臣論及皇后,已然觸怒到他,昔日裡的風光無限,只怕是要到頭了。
聖上登基這麼多年,能跟他掰腕子的人,早就不復存在了。
區區王家,又是哪裡來的自信呢。
第53章 賜死
說了那一句, 聖上神情便溫和下來, 似乎方才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