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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難耐的寂寞,雖然外面的爆炸聲驚天動地,死神已經光臨在附近。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驟然的聲響將眾人都嚇了一跳。
雙方密集的炮襲一直到現在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仍然沒有要停歇的意思。看來今夜是沒法透過另外兩個敵人的前沿陣地了,大家只得在這裡等,因為炮襲過後敵人很可能會在前面陣地發動步兵偷襲,天亮之前前沿到處都會有敵人,如果下去很容易受到冷槍襲擊。
向前進坐在地上,看著那個昏迷的軍工,守著他,等他醒來。這個班的代理班長此時正在跟下面某個永備工事裡的連長通話,大聲地吼著,要求再派軍工上來,一定要送水。沒有水,別說傷員們,沒受傷的人也許會因為渴而喪失戰鬥力。他們已經有五六天沒有喝過水,收集的露水不夠傷員們用。
&ldo;我們要求再派軍工上來啊,水!我們要水!你說什麼我聽不到,敵人的炮打得太厲害了,我們的也很厲害……聽不到啊,什麼等會兒再聯絡?要是線路斷了呢?
你說什麼,連長?好的,我們會留意敵人的動靜的。傷員情況很穩定,嗯,保證人在陣地在!一定要軍工上來,我們有三個人受傷了,路上還有兩個。如果不搶運下去,他們會死的。有一個很厲害,傷得很厲害!&rdo;
洞子裡只有他的聲音,他的喉嚨裡吼出來的聲音幹辣辣的,在外面的爆炸聲中,這聲音時有時無。
&ldo;我們還需要什麼?要水,水!止痛藥和急救包……連長,連長!他媽的!&rdo;代理班長抬起頭來,看著大家,無奈地說:&ldo;線路又斷了!&rdo;
他艱難地伸了伸脖子,太渴了,剛才幾乎是在喊叫,現在讓他特別地難受。
向前進剛一進來,就遞過水壺給他,當他聽說他們是去前面的陣地潛伏觀察時,就搖頭拒絕了。所有的傷兵也沒有喝其他人遞過的水壺的一滴水。
看著他實在是太難受,向前進再一次拿過水壺,遞給他:&ldo;老兄,來一口吧!就一口,潤潤喉!一滴總可以吧。&rdo;
代理班長眼睛盯著那個誘人的水壺,他的手抬了起來,又緩緩地放下了,再一次艱難地搖了搖頭:&ldo;我說過了,我們不能要你們的水。你們要去前面潛伏,那地方給養已經半個月沒過去了,留著吧,多給他們一滴。我要求的軍工,他們明天就來,我們能忍,不在乎多一天。拿回去吧,不要誘惑我們!不好,炮好像要停止,敵人的進攻就要開始了,外面只有兩個哨兵,我出去看看。&rdo;他嘶啞著聲,說出來的話異常模糊。捲起袖子,代理班長將子彈帶掛在肩上,走出去了。&ldo;我也出去看看!&rdo;向前進說著,跟著走了出來。嘭……敵人停止了炮襲,一顆照明彈升上天空,照得洞口裡一片亮晃晃的。外面硝煙還未散盡,黑色的濃煙在照明彈的映照下分外清晰,敵人在濃煙中,向著炮襲陣地猛烈地進攻,激烈的戰鬥瞬間打響。
那個代理班長回過頭來,看到有兩個偵察兵跟在他身後出來了,叫道:&ldo;你們出來幹什麼,小心對面的狙擊手!&rdo;又一顆照明彈升起,向前進和跟著出來的熊國慶趴在戰壕前沿,觀看著前面不遠陣地上的攻防廝殺。
那種廝殺是無比殘酷的,人類最原始、血腥的手段在戰場上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展現,雙方計程車兵都吶喊著,都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要殺死對方。屠殺無情地上演,遠遠看去,山頭上有一上一下兩道閃現的火光,雙方士兵一上一下,衝鋒鎗、機槍噴出火舌,全在掃射。那一束束的火舌閃閃爍爍,在戰壕前沿排開,子彈閃亮的軌道,交織成一片火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