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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雄不等趙無極接話又自語道：&ldo;美國娘們我沒見過，不過蘇聯紅軍的娘們我可真見過。&rdo;他有意頓了頓，引得別人注意後又得意的壓低了嗓子說：&ldo;在東北的時候我可看過，那可真叫一個風騷，大塊的胸脯露在外頭，那個啊，就跟剛出爐的饅頭似的，熱騰騰的，還直冒熱氣哩！&rdo;

幾個人不禁都為他生動的比喻發笑，借著不時升起照明彈，直見一個個人眼睛滑溜溜的，亮得很。

趙無極心知他是怕大家在敵前呆久了緊張故意說的笑話，也呵呵的跟了幾聲。

天剛落黑的時候，山上困著各個部隊被打散、走散的人員，足足有八百來人。許多人相互之間都不認識，有的是戰鬥人員，有的是後勤人員，武器還不足人手一枝，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原有的傷員已經轉移。最高的職務是副營長，但是他更傾向於聯絡部隊待援。趙無極還驚喜的遇上了馬強，他們的連隊直接面對美軍的機械化部隊，傷亡慘重。馬強的情緒有些低沉，他拉了趙無極的手，拍了拍，什麼都沒有說。

不久，幾個連長就和副營長發生了分岐。

&ldo;你們這是對組織的不信任！是對戰士生命的不負責！&rdo;副營長反對連夜突圍。

&ldo;今天晚上行也得突，不行也得突，圍在這裡時間越長越沒出路。&rdo;李國雄很肯定的說。他輕輕的扭了扭肩膀，卻重重的&ldo;嘶&rdo;了聲，臉上露出不屑：&ldo;你們不走，我們走！我們連今天算是開了洋葷，士氣正高著，一鼓作氣衝過去，衝過去就算勝利了！美國人夜裡只能抓瞎。&rdo;

&ldo;我贊成副連長的意見，必須突圍，不能等！&rdo;趙無極略知此役之後，志願軍再無重返此地的可能。

陳立業有些猶豫。長期以來，他習慣了在上級在指揮下作戰，按命令列事，進攻、撤退，他都毫不含糊。但是一旦脫離了主力，他便有些無所適從。

馬強加上了最後一根稻草：&ldo;衝過去就是勝利。今晚不沖，明天隊伍怕就要散了。&rdo;他說的是實話，許多退下來戰士，已經是幾天沒吃上什麼象樣的東西了，相互建制又不相屬。不乘著現在還有幾百號戰鬥力，努力沖一把，明天天亮後直怕更困難。美軍現在開始注重心理作戰，白天的時候就投傳單，晚上飛機上還做廣播，如果人心散了，就更沒希望了。

一陣沉默後，部隊乘黑活動下山，500多名戰鬥人員編在靠美國陣地的一側，其他人在外側，預定在半夜時分，從美軍陣地外側突擊衝過。

這竟然是一個危險的月夜。

&ldo;月亮要是也有開關就好了。&rdo;趙無極望著明晃晃的月亮，很想一槍打滅它。

第十九章 突圍（下）

手錶的時針已經指向了1點，不能再等了！

人們焦急仰著頭，終於有一團烏雲令人欣喜的掠過月亮，天一下子就暗了下來。89文學網

趙無極不由自主的發自內心的舒了一口氣。

&ldo;這雲太小了，擋不了多久。&rdo;李國雄喃喃的說道。

&ldo;隱蔽前進。&rdo;壓抑的口令在人群中散佈開來。

午夜一點多鐘，谷地裡暗流湧動。雖然說這四個字是貶意詞，但趙無極認為拋去詞性不說，用在這裡是十分貼切的。一個個灰色的身影，象是一股股水流，從&ldo;十二指腸&rdo;周邊的林子裡緩緩的湧出，在距離環形陣地外沿兩三百米開外，又象觸控到岩石的潮水似的向一側散去，漸漸的匯成了一股洪水，水聲越來越大，勢頭越來越急。這畢竟是多支部隊臨時組建的隊伍，新兵、殘兵、敗兵居多，紀律性與敵前作業能力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