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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月, 她再沒見過那個男孩子，時間一久, 連他的臉都有點模糊了。

九月的末尾已經有了秋天意味, 蘇昱到柏林開會, 順道去看她，顏生睡前盼了很久，然而第二天才知道因為天氣原因蘇昱改乘動車，會到的很晚。

她想去車站等，然而老卡洛斯看天氣轉冷，怕她受涼，婉拒了她的要求，顏生實在耐不住性子，偷偷跑了出去。

這一次她倒沒有迷路，只是找錯了車站，並沒有在約定時間見到蘇昱，失落的回去時，卻遇見了上次那個男孩子。

他背著陳舊的揹包，裡面是新印的報紙，顏生嗅到油墨的味道，沖他點一下頭。

他頓了頓，扶住帽子，向她笑了一下。

顏生很聰明，走過一次的路不會忘記，不需要他的幫助，就回到了莊園，蘇昱已經到了，看她回來，還沒責備幾句，就被老卡洛斯攔住了。

比起對外孫女的疼愛，這對翁婿之間，要冷淡許多。

傍晚的時候，附近莊園的主人派了管家過來，禮儀性的問候之後，含蓄的問起了顏生。

&ldo;夫人丟了一些東西，護衛在附近抓到了一個可疑的人，他說是顏生小姐的朋友，&rdo;他禮貌的欠了欠身：&ldo;如果可以的話，您方便去認一下人嗎?&rdo;

顏生心裡浮現出一個人影，跟著管家過去了。

果然是他。

侷促的站在幾個護衛中間，看見她過來，窘迫的紅了臉。

&ldo;卡拉倫斯夫人的東西，&rdo;顏生小聲問：&ldo;是你拿的嗎?&rdo;

&ldo;不是我，&rdo;他臉色漲紅，目光流露出被羞辱的難堪，看著她的時候，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ldo;真的不是我。&rdo;

&ldo;我相信你，&rdo;顏生拉住他的手，抬頭向不遠處的管家說：&ldo;他是我的朋友，是來看望我的，如果您沒有確實證據的話，我想帶他回去做客。&rdo;

&ldo;當然可以，&rdo;管家微笑著回答：&ldo;卡洛斯家與卡拉倫斯家的友誼，不會因此受到任何損害。&rdo;

顏生的頭髮散著，長長的，發梢略微帶些捲曲，像是水裡的海藻，蕾絲邊的鵝黃色裙子襯的她面頰白皙，跟他牽著的手指頭嫩的像是新發芽的萵苣，這明顯是養尊處優的結果。

任誰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位真正的小公主，從而自慚形穢。

&ldo;你怎麼會到這兒來?&rdo;顏生問。

她說這句話，是無心一問，但在他聽來，卻像是帶著點懷疑的試探。

他難堪的停下腳步，說：&ldo;真的不是我。&rdo;

他們已經到了老卡洛斯莊園的不遠處，旁邊是巨大的噴泉，旁邊的水池裡有魚在遊，顏生聽見那條魚說話的聲音。

不是他哦。

他只是怕你又一次迷路，所以才悄悄跟著，因為穿的太寒酸，都不好意思跟你打招呼呢。

……

&ldo;沒人見過他父親，事實上，他母親到這裡時已經懷孕，生下他後一直獨立撫養，前幾年她得病死了，治病花去了大半積蓄，留給他的不多，好在房子是他的，有鄰居同情他，在他念書空閒裡給他找點工作，修剪草坪，送報紙之類的……&rdo;

蘇昱靜靜聽完，才問：&ldo;知道他父親是什麼人嗎?&rdo;

&ldo;很難查清，因為他母親在世時絕口不提，也沒有留下照片，人一死，就更難查了。&rdo;

&ldo;哦，&rdo;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