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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香粉嗎?祖傳的配方喲。&rdo;有個矮小的身影慢慢走出來。

一個精瘦的老婆婆，穿著黑色的大襟上衣，胸前別著朵白蘭花，滿頭的銀髮梳得油光水滑，在腦後挽個髻，不是那送香粉的婆婆，又能是誰?

&ldo;用了我的香粉，能讓你變得更漂亮喲。&rdo;她走到床邊，笑嘻嘻地伸手摸我的臉。

那雙手上，長著長長的白色指甲，面板冰冷、粗糙，帶著濃鬱的梔子花的香氣。

&ldo;姑娘，你想變漂亮嗎?&rdo;她說話的時候，看起來竟是那麼和藹可親，&ldo;我幫你換一雙更明亮的眼睛吧。&rdo;

&ldo;不用!我也不想變漂亮。&rdo;我偏偏頭躲開她的手，&ldo;是不是你害的季琳?&rdo;

她搖搖頭：&ldo;我可沒有害她，害她的，是王欣然。我只是喜歡收集好看的臉皮，看王欣然可憐，答應讓她挑一張自己喜歡的，沒想到，她那麼心急，還沒等臉皮掉下來，就自己去取了。&rdo;

&ldo;胎兒呢?&rdo;我再問。

&ldo;那就更和我無關了。&rdo;她將我的臉扳回來，細細地看我的眼睛，&ldo;我只不過告訴它們，如果王欣然達成心願，就會喜歡它們，如果拿上你的眼睛，它們一家三口就可以一起投胎轉世去了。&rdo;

&ldo;那是不可能的。&rdo;這種話，根本是完完全全的胡扯。

她並不以為然，大方地承認了：&ldo;是的，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哄哄小孩子嘛，天天吵天天鬧，太讓人心煩了‐‐不過，也有好處，若是說做了什麼事可以讓它們投胎的，哪怕是拼了魂飛魄散，也一定會來做。&rdo;

這老太婆也未免太可惡!心裡火氣直竄，無奈，身體還是很難動彈。

&ldo;真不知道是哪隻眼睛啊……&rdo;她看了半晌，下定了決心似地說，&ldo;算了，都挖出來吧，一共也就兩隻眼睛。&rdo;

看著尖利的長指甲越靠越近，我本能地閉上眼睛，可等了幾秒，並沒有感覺到有東西接觸到眼皮，倒是床，微微地在顫動。

&ldo;快殺了他，殺了他!&rdo;只聽到老太聲嘶力竭地喊道。

睜開眼，看到巫煬站在床頭，一手卡在老太的脖子上，一手拉著她準備伸過來的手，身後，赫然站著渾身黑霧的王欣然。

&ldo;小心!&rdo;我看著他後面說。

他往旁邊跨了一步，將不斷掙扎的老太扔到地上，同時抬手丟出去個火球，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王欣然身上。

火&ldo;嘭&rdo;地竄了起來，霎時將王欣然吞沒其中，甚至，連慘叫都沒有聽到。

巫煬又回頭，一腳踢在正想站起來的老太身上，直踢得她飛起撞到牆上，又再落下。

&ldo;這一腳，是代她還給你的。&rdo;他朝我揚了下下巴，接著道，&ldo;來，說說看，告訴你她眼睛裡有遺天珠的狼族使者，長什麼樣?&rdo;

老太嘿嘿一笑，嘴裡慢慢流出血來：&ldo;不知道呢，全身上下都包起來了，看不到什麼，聲音也是不男不女的。&rdo;

咳嗽兩聲，又說：&ldo;我知道那點障眼法未必能擋住你，可是，我太想要遺天珠了，說不定，有了它我就可以恢復以前的樣子，哎……&rdo;

巫煬沒有接話，只是冷冷一笑。

老太接著道：&ldo;現在，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殺了我吧，我早就做好準備，總有這麼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