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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楊揚的時候，他正靠著床，坐在地上，不出所料，身上果然附著個影子。我驚訝地發現，今天的王欣然，和上次完全不一樣，本來虛無的身影，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黑氣，如水般在身體外流轉，臉上悲傷的神情，也被兇狠取代，隱隱，還透著股妖邪。

&ldo;你來了。&rdo;它透過小房間門上的視窗看到我，冷冷一笑，&ldo;又想來幫我實現我未了的心願嗎?&rdo;

我沒說話，想不通為什麼才短短几天，它就變了樣子。

&ldo;怎麼樣?&rdo;姚隊在旁邊緊張地問。

我輕輕點頭。

他重重嘆口氣，到護士站門口吩咐了幾句。

就聽到門外，雜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他隨即走進來說道：&ldo;我已經讓外面的人都走開了，你不要有所顧忌，盡力而為吧。&rdo;

&ldo;可以進去嗎?&rdo;我敲敲門，問王欣然，想，最好是能面對面地交流。

它又扯出一抹冷笑：&ldo;請便。但是，只有你。&rdo;

門，應聲而開。

我讓他們不要動，留在外面，姚隊見我準備進去，一把拉住我，想了想，又鬆手，輕輕地說，要小心。

雙腳才踏進房間，門便砰地一聲關上了。

&ldo;別過來!&rdo;它見我要靠近，急忙阻止，&ldo;這個人的命，現在在我手上，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把那個護身符丟出來!快!&rdo;

它大叫著，猛地伸出手，將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個杯子打碎，拿了片碎瓷片，抵在楊揚的脖子上。

我愣了楞，下意識地不大願意，覺得如果這樣，就會變得很被動。

&ldo;快啊，快扔掉!&rdo;它見我沒動，又叫一聲。

鋒利的碎瓷片下，正是楊揚的頸動脈處，王欣然只要用點力一劃，一個年輕的生命，就會在我面前消逝，連搶救都來不及。無奈之下，只好把匕首拿出來，遠遠地拋到房間的角落裡。

&ldo;我知道你想說什麼。&rdo;它稍微放鬆了手裡的力道，說，&ldo;不外乎不要執迷不悟，快去投胎轉世之類的。&rdo;

我點頭：&ldo;前兩天，有個人來找我，說是和你們一起長大的，他把你和楊揚的事都告訴了我。我能理解你的怨和恨。可事到如今，就算你真的把楊揚和他的女朋友都殺了，也挽回不了什麼，反而，會害了你自己，讓你陷入萬劫不復。&rdo;

&ldo;是嗎……&rdo;它喃喃地說，&ldo;都告訴你了……&rdo;

然後，它看了我一會兒，緩緩轉過身。

我看著面前的景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第五章 復仇

在它背上，長著兩個鮮紅的肉瘤，彷彿巨大的眼睛，正冷冷地看著我。透過青紫色的經絡，半透明的面板，可以看到肉瘤裡，有什麼正在不斷搏動。

&ldo;看到了吧?&rdo;王欣然又緩緩轉回來，&ldo;我背負的，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怨和恨。自從我死後，它們就一直在我背後。我能感覺到它們的怨恨，一天比一天更強烈。&rdo;

我心裡隱隱有了預感，可又不敢確定：&ldo;難道說……&rdo;

它輕輕點頭。

果然，附在背上的肉瘤，正是它和楊揚的孩子，那兩個尚未成形的胎兒。

無法出生的孩子，跟一般的非正常死亡的怨靈相比，沒有羈絆，沒有牽掛，它們在還是魂魄的時候，便已經喝下孟婆湯，忘記了前世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