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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忽然被一條手臂箍著朝後一拉，接著便靠到了誰的胸口，鐮刀堪堪擦過我的鼻尖，一秒後，只覺得渾身涼颼颼的，都是冷汗。

然後，背後驀地一空，眼前一黑，才發現那人已到我面前，轉身一個漂亮的迴旋踢，踢飛了再次被舉起的鐮刀。而鐮刀還未落地，手刀已然斬落，伯父一窒，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ldo;你那邊怎麼樣?&rdo;巫煬乾淨利落地做完這一切，轉頭問道。

那邊的沈天暉，正從後邊架著胡亂掙扎的伯母，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紅痕。

巫煬&ldo;嘖&rdo;一聲，過去如法炮製，伯母便也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ldo;他們……&rdo;玄麒有點擔心，看著地上的兩個人。

&ldo;沒事。&rdo;巫煬說著，閃到大門邊朝外張望。

&ldo;怎麼樣?&rdo;沈天暉問道。

巫煬搖搖頭：&ldo;全來了，跑吧，到山上去。&rdo;

話音才落，不由分說地拉起我的手就衝出門去，妙妙緊隨其後，沈天暉回頭對玄麒說了句&ldo;跟上&rdo;，也快速跑起來。

人群好像猛地清醒過來一般，簇擁著追在我們身後。

巫煬跑得很快，沒多久，我已經覺得上氣不接下氣，腿也開始發軟，好幾次都被石頭絆得險些摔倒，但是，我咬著牙，不斷對自己說，千萬不能倒，千萬不能倒，一旦倒下，可能，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手電筒的燈光，在面前的路面上投下許多光斑，晃得我眼花繚亂，人群中沒有一絲聲響，只有雜亂的腳步聲。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村民們追得很緊，手裡拿著的武器五花八門‐‐扁擔，鐮刀，菜刀，鋤頭，甚至，還有擀麵杖。這些人大都是青壯男人，雖然臉看不清，但想必也是和伯父一樣閉著眼睛。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殺氣。

不多久，我們跑過了山腳下的石碑。巫煬忽然停下，朝山上看去。

這時，覺得手上潮乎乎的，很熱，低頭看時才意識到，一路跑來，他始終沒有放開我的手。心裡猛地一陣悸動，原本就因為狂奔而不甚平穩的呼吸，更加急迫起來，而且，不知怎麼的，頭開始感到有些暈，耳邊漸漸什麼都聽不到，只有心跳聲，擂鼓一樣，震得耳膜&ldo;咚咚&rdo;直響，我不敢稍動，僵硬地保持著姿勢。恍惚間，覺得他的手指長而纖細，手心裡長著的老繭，微微刺著我的面板。

&ldo;快跑啊，別看了。&rdo;沈天暉和玄麒擦身而過，嚇了我一大跳。

再回頭，發現人群也停下了，在離我們米遠的地方愣愣地站著，月光照到他們臉上，能看到他們的眼睛確實是閉著的，而嘴唇都翕動著，喃喃地如夢囈般說著什麼。

&ldo;他們難道是不敢上山嗎?&rdo;已經跑過去的玄麒，見人群沒有追上來，又跑回來問。

我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巫煬還在看著山上，絲毫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ldo;你能看到什麼?&rdo;我輕輕地搖晃了下手，問他。

&ldo;你們太爺爺說的那個陣，好像有點不對勁。&rdo;他被這樣一晃，也意識到了還拉著我的手，頭一別，不露痕跡地鬆開了。

&ldo;走吧，上去看看。&rdo;沈天暉已經站到上山的階梯上，居高臨下地沖我們一揮手。

臺階是在山體上直接鑿出來的，很窄，長滿青苔，也很滑。

舉目望去，整座山都種滿竹子，路邊開著些不知名的野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月光透過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林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