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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至於注《禮》各家:漢有南郡太守馬融、安南太守劉熙、大司農鄭元、左中郎將蔡邕、侍中阮諶;魏有秘書監孫炎、衛將軍王肅、太尉蔣濟、侍中鄭小同;蜀有丞相蔣琬,吳有齊王傅射慈;晉有太尉庚亮、侍中劉逵、司空賀循、給事中袁準、益壽令吳商、散騎常侍幹寶、廬陵太守孔倫、徵南將軍杜預、散騎常侍葛洪、太常博士環濟、諮議參軍曹耽、散騎常侍虞喜、司空中郎盧諶、安北將軍範汪、司空長史陳邵、開府儀同三司蔡謨;宋有光祿大夫傅隆。太尉參軍任預、中散大夫徐愛、撫軍司馬費沉、中散大夫徐廣、大中大夫裴松之、員外常侍庚蔚之、豫章郡丞雷肅之、諮議參軍蔡超宗、御史中丞何承天;齊有太尉王儉、光祿大夫王逸、給事中樓幼瑜、御史中丞荀萬秋、東平太守田憎紹、徵士沈麟士;梁有護軍將軍周舍、散騎侍郎皇侃、通直郎裴子野、尚書左丞何佟之;陳有國子祭酒謝嶠、尚書左丞沈洙、散騎常侍沈文阿、戎昭將軍沈不害、散騎侍郎王元規;北魏有內典校書劉獻之;北齊有國子博士李鉉;北周有露門博士熊安生;隋有散騎常侍房暉遠、禮部尚書辛彥之。他們所注之書,或聽見不同,各有來取;或師資相傳,共枝別幹。內中也有注意典制,不講義理的;也有注意義理,不講典制的。
&ldo;據在下看來;典制本從義理而生,義理也從典制而見,原是互相表裡。他們各執一說,未免所見皆偏。近來盛行之書,只得三家;其一,大司農鄭康成;其二,露門博士熊安生:其三,散騎侍郎皇侃。但熊氏每每違背本經,多引外義,猶往南而北行,馬雖疾而越去越遠;皇氏雖章句詳正,惟稍涉冗繁,又既道鄭氏,而又時乖鄭義,此是水落不歸本,狐死不首邱;這是二家之弊。惟鄭注包舉宏富,考證精詳,數百年來,議《禮》者鑽研不盡,自古注《禮》善本,大約莫此為最。在下冒昧妄談,尚求指教。&rdo;
那紀晚村聽了,不覺連連點頭道:&ldo;如此議論,才見讀書人自有卓見,在下甘拜下風。&rdo;親自倒了一杯酒,奉了上來。
我端起這杯酒,還沒有來得及喝,那陶然又道:&ldo;方才吳公子暢談禮制,見解不凡,在下也十分佩服。但在下也有些疑問,尚要請教吳公子,不知道吳公子可否賜教?&rdo;
可否賜教?話說得好聽,我若是不回答,你能放過我嗎?便說道:&ldo;陶先生有話請講當面,何言請教二字。&rdo;
&ldo;既然如此,那陶某就獻醜了。方才大家所說,不是音韻,就是禮制。陶某想來,這些雖然是莫大學問,但倘若只專注於此,豈非皓首窮經,沒有一點趣味。陶某不才,在辭賦上倒有些見識,今日遇著吳公子,便想請教:何為賦?如何為賦?為賦之人,又以何人為上?&rdo;
這便是要考量我的文采了,不過比起方才那一段禮制之問來,這個問題要輕鬆多了。我說道:&ldo;《詩》有六義,其二曰賦。賦者,鋪也,鋪採攡文,體物寫志也。昔邵公稱:&l;公卿獻詩,師箴瞍賦&r;。傳雲:&l;登高能賦,可為大夫。&r;詩序則同義,傳說則異體。總其歸途,實相枝幹。故劉嚮明&l;不歌而頌&r;,班固稱&l;古詩之流也&r;。至如鄭莊之賦《大隧》,士蒍之賦《狐裘》,結言短韻,詞自己作,雖合賦體,明而未融。及靈均唱《騷》,始廣聲貌。然則賦也者,受命於詩人,而拓宇於《楚辭》也。於是荀況《禮》《智》,宋玉《風》、《釣》,爰錫名號,與詩畫境,六義附庸,蔚成大國。遂述客主以首引,極聲貌以窮文。斯蓋別詩之原始,命賦之厥初也。
&ldo;秦世不文,頗有雜賦。漢初詞人,順流而作。陸賈扣其端,賈誼振其緒,枚馬播其風,王揚騁其勢,皋朔已下,品物畢圖。繁積於宣時,校閱於成世,進御之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