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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一曲幽怨的歌聲響起在遠方，淒涼的感覺衝上全身。柳幽葉的身體縮得更小，手垂到了地上，濺起點點水花。

吧嗒，吧嗒，腳步聲從遠方傳出，越來越近……

第六章 浴室魅影(11)

吧嗒，吧嗒，腳步聲越來越緊，越來越近。一個聲音幽怨地唱出一首古老的歌，&ldo;我等著你回來，我等著你回來，帶我離開，離開這茫茫人海……&rdo;

腳步聲到了眾人的身邊，停了下來，卻不見任何人的影子，只有聲音，陰沉的，悶悶的。

一個看不見的物體發出咔咔的聲音，在暈倒的人身上不停地擺弄著，饒有興趣，樂此不疲。恍惚間柳幽葉微微睜開了雙眼，模模糊糊地感覺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身上汗毛不由自主地站直身體，一動不動。寒氣在她的身上不住徘徊。好累，好怕，好睏，她抱緊身體，漸漸地失去感覺，麻木……

&ldo;秀秀，不要跑!&rdo;柳幽葉笑著，鬧著在後面追趕前面奔跑的白衣少女。&ldo;秀秀，你怎麼停了?&rdo;白衣少女突然停下腳步，呆呆地站著。柳幽葉想過去抱住她，拉她的辮子上的蝴蝶結，可是怎麼也碰不到她，像是隔了一層霧，又像是隔了一層紗，撩也撩不開，揮也揮不去。

&ldo;小葉子，你又在逃避了!&rdo;秀秀沒有回頭，聲音平靜。

&ldo;秀，我逃避什麼了?喵嗚，秀秀陪著小葉子永遠這樣多好，喵?&rdo;柳幽葉嘟著嘴，眨巴眨巴大眼睛，側著頭偷看秀秀。

&ldo;你在逃避死亡，逃避我的，逃避柳伯伯的，逃避尤阿姨的。你自己很明白，卻總是在裝糊塗，不要再裝小孩子逃避了，否則，你失去將會更多。&rdo;秀秀義正辭嚴，但是聲音中帶有淒涼的哭聲，幽幽的，冷冷的。

&ldo;秀，你在說些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rdo;柳幽葉有點的聲音有些哽咽，眼淚嘩嘩往下掉。她繼續伸手去摸，可是仍然隔著一道厚厚的透明的牆壁，怎麼也夠不到秀秀的肩膀。&ldo;秀，不要鬧了，趕快回來!&rdo;

&ldo;秀秀已經回不來了。你知道的，我已經不在了。&rdo;平靜的聲音像鏡湖裡的水，沒有一絲漣漪。

&ldo;不!你每天晚上都給我講故事的，我每天都和你在我們夢想中的城堡裡生活，我們每天……&rdo;

&ldo;夠了!那個我是我麼?&rdo;秀秀硬生生地打斷了柳幽葉的話。

&ldo;秀秀，可是……&rdo;

&ldo;你想失去現在身邊的人麼?你還記得你寢室的女孩們麼?&rdo;秀秀的聲音中帶有鋼的味道。

&ldo;劉芳，古明慧，胡麗麗，……&rdo;柳幽葉彷彿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全都隱入白皙的臉皮中。她一字一頓極其痛苦地說出了寢室同學的名字，然後閉上眼睛，痛苦地搖著頭。

&ldo;秀秀，我明白了，謝謝!&rdo;她再次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蒼白的臉，一雙大而圓的眼睛，眼睛裡充滿了無限的依戀。

&ldo;小葉子，保護好自己!秀秀會永遠在你的身邊。&rdo;秀秀撫著柳幽葉的頭髮，柔柔的手輕輕地滑向發稍，愛憐地，溫柔地。&ldo;小葉子，記得微笑，為了我，為了尤阿姨。&rdo;

&ldo;秀，我懂了!&rdo;柳幽葉的眼睛裡含著熱淚，牙齒顫抖地緩緩說出這幾個字，臉上浮現出迷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