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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怔怔站著，隨後肩膀開始極輕微地顫抖，彷彿在竭力忍住極大的悲慟。

我倆就這麼互相對峙著，沉默了許久許久，久到空氣幾近凝固，塵埃幾近低入地底時，小奈忽然動了動嘴唇，用一種極為受傷的語氣輕輕朝我開口。

&ldo;瑩貝，最後一次，最後一次。&rdo;

她深深抽一口氣，儘量平緩呼吸。

&ldo;你可不可以最後跟我說一次，說你愛我?&rdo;她縮著身子，&ldo;只是一次，以後我再不纏你。&rdo;

我沒有考慮，斷然拒絕：&ldo;奈，你得學會接受現實。&rdo;

&ldo;不!我沒有不接受，瑩貝。&rdo;她忽然毫無預兆地發急，&ldo;我只要一句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要你一句話，你說完，我立刻走!&rdo;

&ldo;不，小奈，我不說。&rdo;語言是桎梏，怎能信口開河。

&ldo;就一句而已，瑩貝，求求你，就一句，我不要任何承諾，只是一句話!&rdo;她身子一傾，靠在牆上，眼淚吧嗒吧嗒侵襲衣物。

&ldo;小奈……&rdo;我有點於心不忍，想上前安慰可又怕誤會，只能抬了手，再落下。

&ldo;你答應我好不好……&rdo;奈驀然抬頭，&ldo;不答應我……你一定會死，會死的!&rdo;

&ldo;我會死?&rdo;我一震，冷笑，為她的惡毒話感到心涼，對她的疼惜之情也消失殆盡。

呵，這就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這就是那個青鳥小築與我的交易?

如此不堪的思想，如此惡毒的生物!

&ldo;小奈，你讓我失望，你將永遠失去我這個朋友。&rdo;

我走到魚缸前撈起那水底海星，丟進膠袋裡用水浸住，然後冷冷瞥她一眼，往門口去。

&ldo;瑩貝，你做什麼?瑩貝?&rdo;奈大概是聽到水聲，於是一邊摸出客廳，一邊急急詢問我，&ldo;你幹麼動魚缸?&rdo;

&ldo;我要退貨。&rdo;沒有進行隱瞞，我穿上鞋，開啟屋門。

&ldo;不!不要啊!&rdo;奈突然發瘋，朝我的方向直撲過來，&ldo;不要拿回去!不要!&rdo;她砰地撞上一張椅子，撲倒在地。

&ldo;瑩貝，不要拿回去，不要啊……&rdo;

我看著一地狼藉，心中煩躁。

要和這樣的人‐‐也不知是不是人的傢伙一同生活下去，叫人如何受得了?

我嘆氣，掃視她兩眼，見沒有受傷流血，我便不再理會太多，轉身匆匆出了門。

這筆交易，該結束了。

我帶著那顆橘色海星拐過街角，穿過小巷，終於再次來到那扇檀香木門前。

定定神，我推門而入。

盎然綠色頓時晃進我眼。

我四下觀望數秒，見角落有兩個女子正正面對面站著，儼然一副對峙的姿態，我不由一愣，本來要出口的問話也生生噎在咽喉。

兩個女子都很漂亮，一位黑髮紅裙，眼睛嫵媚如貓;另一位捲髮青衣，身材修長，肌膚白皙而光滑‐‐是店主青眠無疑。

&ldo;曹衣姐，我可以供給你靈魂作食，保你半年內恢復所有法力與修為，只求你將阿染讓給我。&rdo;青眠淚眼欲泣。

那黑髮女子冷著臉，言辭銳利：&ldo;讓?愛情怎麼個讓法?我當初為他連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