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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轉眼就會被拋棄，也好過……如今什麼都沒有得到過，就這樣，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去。

程維。

我很後悔。我真的很後悔……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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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

&ldo;他還活著?&rdo;

&ldo;嗯，還是個喘氣的，估計還可以捱兩針頭，培養品怎麼樣了?&rdo;

&ldo;嘖。說不好。還得看造化，洛哥盯著呢。&rdo;

模模糊糊聽著這樣的對話，我躺在一張雪白的病床上，打著點滴。眼睛有些浮腫，睜不太開，只能靠耳朵去聽。

我顯然不是這種藥物的第一個犧牲品了。他們應該在不斷地做活體試驗，然後不斷地進行改進。

注射藥劑已經有四天過去了，我竟然還沒死，雖然胃口越來越差，今天吃的東西不到半小時就全吐了出來，神智迷糊，高熱不退，身體狀況糟糕的嚇人。

但至少我還活著。

不過，我也不確定自己還能活幾天。

也許再過個三四天也還苟延殘喘著，也可能下一秒我就會去和我的小流見面。

氧氣罩遮住了我大半張臉。我費力地呼吸著，聽見有人朝我這個方向走過來，在我床邊停下。然後我身上蓋的被子掀了開來，緊接著大腿上傳來一陣劇烈的鈍痛。

我不知道他們在做怎樣的測試，這大概是和他們研製的藥物息息相關的。我幾乎天天都要被他們折磨各種各樣的傷痕。有用刀子挫的，用皮鞭抽的，用電熨斗燙的。

昨天他們甚至用冰塊覆滿我的膝蓋以下的雙腿，凍了近一個小時。

我不用猜也知道自己的雙腿現在會是什麼個慘狀。

&ldo;哎，老六。其實這小子長得還挺不錯的，就是太瘦。否則怎麼著也該先睡他幾天再拿來做試驗。&rdo;

旁邊的人切了聲：&ldo;搞沒搞錯，這小子吸毒的好伐，搞不好有愛滋病，你吃進肚子裡不怕傷著胃啊?老八，不是哥說你，插屁眼的勾當還是少做一點，媽的放著前凸後翹的女人不玩，跑去玩男人，什麼毛病。&rdo;

&ldo;玩男人怎麼啦?現在時興這套，鴨子都比雞貴。&rdo;

&ldo;哼，別亂扯。當你哥是傻子?&rdo;

&ldo;幹什麼，你還不服氣?&l;紅&r;家三爺那麼成功一個男人，搞同性戀的你知道不?&rdo;

&ldo;喲，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同性戀，搞上你啦?&rdo;

&ldo;呸，我倒是想呢。&l;紅&r;家三爺痴情種子，聽說念書的時候屋裡就有個相好的，分手都好幾年了，到現在還放不下人家，這些年床伴都沒找過一個。&rdo;

&ldo;真的?有這種事?我怎麼沒聽說過?&rdo;

&ldo;真的啦，騙你又沒有好處。&rdo;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走遠了。

只有我還孤零零躺在床上，膝蓋處好像被插進了一根竹籤粗細的鋼針，從髕骨後直直穿過去。我痛得痙攣，而一痙攣，插著鋼針的地方就更加痛的利害。

我不知道這樣無休無止的惡性迴圈，何時才會有個盡頭。

第十天，我已經無法吞嚥任何食物了，哪怕是半流質的稀粥也不行。全部靠營養液維持著最後一口氣。

他們還在對我進行各種殘酷變態的實驗，但我已感覺不到疼痛了。

我的身體已經麻木，神智也昏昏沉沉的，很少有清醒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做夢，夢裡的內容亂糟糟一團，我記不清楚，但醒來後臉頰上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