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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簌簌可以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為了自己的職責狠心離開。而宿離自己,卻發現過去的自己喜歡私愛,永遠覺得只要有了君容一個就可以很滿足了。現在的自己又總是隻會沉醉於記憶之中,獨獨留給自己無法自拔的傷情。
可是,宿離發現自己也終究沒有辦法告訴她,現在的這個她以為的自己的孩子,身體裡卻居住著一個一次次輪迴,一次次被懲罰代替別人的,自己愛了整整一世的人。因為,宿離害怕,連簌簌不能接受。也怕,她恨她。
連簌簌神情恍惚,在這一片靜默之下,耳裡傳來的唯有馬車的顛簸聲,還有馬匹輕快地一步步踏在不是很平整的路面上的腳步聲。她銀牙輕咬,只道:“若是仙君想要怪罪下來,那麼簌簌願意承擔所有罪責。”
宿離愣了愣,緩緩看向她,眼眸裡逐漸含滿了波光流淌,最後卻是化作了一汪清水一般,如絲如縷地將所有的思緒縈繞至心頭。或許從一開始宿離與簌簌下凡感覺到的來說,宿離什麼都不會去感慨,也許她會一如既往地在沉默之後淡漠相看,可是現在,她卻再也沒有作為宿離的那份百年的寒心了。冷情的話到嘴邊便轉而一變,輕柔地笑道:“不必了,沒有你,或許也沒有今天輔佐於他的我。”
簌簌怔了一下,猛然抬頭,只見宿離伸手搭在了她的肩頭,似是依舊那樣的平靜,“仙君,您是說……要輔佐四皇子了?”
“他是你的孩子,你難道不該高興麼,宿妃?”時隔多年,這是連簌簌再一次地聽到這個稱呼,著實在她的心裡激起一陣漣漪。
她說:“仙君,我感覺您不一樣了。”
宿離莞爾,“只要你還認得我,只要我身邊的人依舊認得我,那邊足夠了。”她笑著挑開簾子,指了指外面的景色,“你看,今年的杏花也開得很好。”
連續趕了幾天的路,只是晚上在客棧停留休息,所以很快便回到了玉疏伝的府邸之中,讓很多人都是面露喜色的。
“明日一早我便會進宮,宿兒你呢?”玉疏伝神色柔和,不緊不慢地品了一口茶。
“這樣啊,我就不去了,還有些事想做。不過也是清閒慣了,都不願再去面對這些凡塵俗世了。”宿離一手撐著下巴,眸子半眯著,臉上漾著笑。
玉疏伝打趣,“原來這麼多發生的於你而言只是清閒,那恐怕這些凡塵俗世也應該更容易了,你覺得呢?”要是有一天她寧願去選擇那些屬於她自己原本的生活而放棄凡塵,那說好的約定或許只是成為了一個表面。
宿離的笑容頓了頓,其實現在面前的這個人,他的心裡裝著的東西,難道不依然是天下嗎?根本就沒有實質的改變。她的一身仙力已無,她能做的不過是像個凡人一樣去想辦法改變著一個人的命運,而且這必須是肯定的,就像歷代成為宿仙之人一樣。
何為宿君,是為掌命。何為宿仙,是為掌運。
他們都在逆天而行,卻逆的都是自己的天。
“不,隨便說說的。你早點休息罷,明天小心。”話畢,她起身就準備走出房間,卻是驀地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被緊緊地抓住了。
玉疏伝的眼裡是深沉的,他嘴角的笑意是若有若無的,他說:“世間冥冥六界蒼生,你覺得什麼才是好的,又覺得什麼才是對的?”
“我以前喜歡隨性隨心,而現在……我更想逆天為順。”宿離微微笑著,手慢慢地放下,最終垂在了自己的衣衫上,而玉疏伝的手也放開了。
逆天為順,她多想一切重來,然後隨著自己的意願下去,可惜,不過枉然。
黑夜裡,冷風蕭瑟,唯獨月光將很多照得明亮些。而月色下,陰影中,有兩個人互相面對而立。
“你是誰?”
“我的尊上,你認識。”
“來的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