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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沒有聽錯?他究竟知道些什麼?滿腦袋的疑問讓我眩暈,而顧青城那雙幽深又認真的眼睛就像是無底洞一般,我縱身飛進,不知是否會粉身碎骨。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三)
韓笑楠彷彿消失了一樣,一整天,電話一直被轉入留言信箱。她越是這麼躲著我,我越是覺得蹊蹺,可能人都天生敏感,對著一些疑惑不解的事情沒辦法完全放開。我終是個平凡人,禁不住蠱惑,所以常猶豫不決。
樓梯間的談話讓我對顧青城改觀了些,雖然依然討厭他的冷嘲熱諷,卻不得不承認他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糟糕。他沒再來過報社,倒是顧愷之望著我的時候多了幾絲心疼。
“蘇恩,你要請假麼?”
“我沒事啊,為什麼要請假?”
“青城來過之後,你魂丟了大半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哎!”看來全報社的人都認為我愛上了冰山,所以時刻被冰山的行為牽動著。我原本不喜歡找藉口,可萬萬想不到冰山卻在權宜之下成了我的擋箭牌。
“沒事的話,我出去了。”低下頭時,我看到微微髒了的高跟鞋。有時候很多事情都來得漫不經心,譬如這一次的突發事件,或者,我一輩子都想象不到,我和韓曉楠之間會忽然變成這樣。
我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顧愷之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一隅,我竟覺得有些清冷。我並不是個貪圖熱鬧的人,可卻在這五年的時間習慣了韓笑楠一直在身邊吵吵鬧鬧的生活。站在15層的窗邊望下去,街道上的人依然忙忙碌碌,一切都不曾改變,是不是隻有我才會感到體力不支。或者,我是該請個假……
韓笑楠消失的第二天,我沒再打過電話,當然也沒有按時的出席陸和平的婚禮,我請了假去青島。聽顧愷之說,顧青城回了美國,處理些關於博士論文的事,我沒多問,因為這些原本也與我無關。偶爾觸碰到自己手腕的時候,我會不經意想到冰山說的話,那一句“別去做”竟彷彿拴上了千金的重量綴在心間,伴隨著韓笑楠的消失慢慢加重著成分。
我從沒想過韓笑楠會因為男人和自己道歉,可那句‘對不起’就實實在在的擺在我眼前不允許我否認,往事就像是發酵的酒在我心裡壓得越久就腐爛的越快。我依然還是會做噩夢,卻不再是陸和平那落寞的身影,倒是他身邊站著的小小的韓曉楠,她目光悽楚,神情中藏匿了太多的傷感。
她問我,蘇恩,這些年你可過的幸福?其實,我只能把自己所愛的人讓給你一個。
夜晚越來越涼,我常因為手腳冰冷睡不著。來青島兩天了,我都窩在賓館裡足不出戶,住在市北區靠近海岸附近的房間內,我總能聽到海風呼嘯而過的聲響,夜晚那無聊的電視節目只能讓我的心被拉的更緊。
19:30。我圍了一條白色的圍巾,穿著微微加厚了些的風衣出門。說實話,我並不知道該去哪兒。聽賓館的服務員說,順著這條路走下去,我能看到大海。我漫無目的地在有些黑了的夜色中穿行。海風太大,在我還沒看到大海的時候,已經把頭髮全數的撥亂。我笑著,竟開始享受這種與風相伴的感覺,它推著我的身體不斷向前,路過那個民俗商業街的時候我放慢了腳步,人太多,我懶於參合,只是怔怔的遠遠的望著,像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你不要進去麼?”背後的聲音竟有些相熟,我轉身,一張乾淨清晰的臉出現在眼前,我侷促的拉了拉圍巾,搖搖頭。
“裡面有很多小吃,你可以進去轉轉。”我懶於辯解,撇了撇嘴,擠出個笑容緩慢的走開。
我記得我出來是為了看大海,中途路過的地方都不該擾亂我原本訂好的目標,人生也該這樣。我心裡暗暗諷刺自己,沒想到小事兒也被我上升到這個高度。我繼續的與風為伴,它吹過我耳邊的感覺有些疼,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