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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一怔,然後迅速匍匐向後撤去,一不小心,胳膊碰到了玉米杆,刷刷……,一陣聲響。白晃晃的月光下,那人頭頃刻間轉過,麻利地左掃右射,我悶叫一聲:媽呀。然後撒腿便跑,身後瞬間響起擦擦地聲響,那人追過來了。我沒命地在狹窄的玉米壟裡鑽,磕磕絆絆,好歹鑽出來,三魂丟了六魄似地嚎叫起來。沒想到正逢電影散場,諾大的麥穀場上嘈雜沸騰,光屁股的半大小子你追我趕,比我叫得還厲害。
我心頭一冷,這才戰戰兢兢地回過頭,身後哪有人跟出來,估計剛才滋嚓的聲響是我自己奔跑時,衣服和玉米杆摩擦弄出來的,我大喘了一口氣,還是像見了鬼似的朝家跑。
見了母親,我氣喘吁吁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母親白了我一眼:&ldo;你這孩子,解手就只管解你的手,管那麼多閒事做甚?&rdo;
我哼哼唧唧,死磨爛纏地問母親那是誰,黑燈瞎火的在玉米地裡做什麼!母親經不起我的折騰,終於鬆了口,告訴我一件發生在多年前的怪事。
母親說那人肯定是二碾子,他幾年前是本村的第一個大學生,風光得很,十里八村沒有不知道他的,他的父親唐之海是個南下經商的生意人,八十年代初就在村子裡蓋起了第一座小洋樓,他的母親是個教師,很和善的一個人。八二年,二碾子考上大學,唐之海在家擺起了喜筵,沒想到就在喜筵當晚,老唐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當天來老唐家來祝賀的人很多,那時候雖然大夥都不富裕,但既是去赴喜筵,多少都帶了些禮物錢財前來祝賀。唐之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腆著肚子在院子裡頻頻舉杯和大家慶賀。這時,不知道為啥,村西頭那個相面的毛梁大爺突然從酒桌上站了出來,當著村裡幾十口人的面對唐之海說,二碾子乃文曲星下凡,唐之海屬羊,午時三刻生,羊逢喜逢時與文曲星犯沖,死命!若要化解,需散盡家財方可!全村人駭然,獨獨唐之海大笑不止,唐之海大江南北到處經過商,見多識廣,哪裡會信這些迷信宿命之說,他和毛梁調侃道:&ldo;如若此事當真,死後再說吧。&rdo;
……滿地的鮮血,像流水一樣在屋子裡流淌,趙啟東拎著一把血淋淋的菜刀。
在這間陰暗的小屋子裡,在打著為人民服務的旗號中,在他們衣冠禽獸的面孔下,這些領導們之間進行了一場骯髒的交易,他們為了防止事情外洩,菜刀在他們手上輪流傳遞,一人砍一刀,直到任晴被完全肢解。
事後,他們一同殘忍地把任晴殘碎的肢體拋進屋後水塔裡的水井中。
第二天,這些領導借著手中的權力封死了這座窯廠,任晴的未婚夫李寶國四處打聽任晴的下落,未果,在無奈之際,正欲報警。趙啟東適時地出現在了他眼前,他給了李寶國一些好處。還威脅他說:&ldo;以後如果再敢為任晴的事提報警,小心你全家性命。&rdo;
李寶國膽小怕事,畏縮地不敢再說什麼!後來的日子,由於李寶國喝酒喝高,一時漏口把這件事的一些殘缺瑣碎情節說了出去。就這樣,這件事在人們的種種猜測中悄聲傳開了,但誰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說,第一,沒有證據,第二,他們位高權重。
我聽完,大叫一聲:&ldo;哎呀,媽,那口井下好像有冤魂,我快要掉進水裡時,我能感到有一隻手攥住了我的腳。&rdo;
&ldo;別胡說,那是你的腳伸進水裡,形成的水漩渦吸你的腳踝,當然會有被手攥住的感覺。&rdo;
啊……我長呼了一口氣,摸著胸口,總算安定下來。我說:&ldo;媽,這些都是謠言,你們又沒親眼看見,都是你們這些大老孃們舌頭長,造出來的。&rdo;